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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洛微雨忍不住开口问:“你跟着我,不高兴?”
清文面上不卑不亢:“如果洛先生是想要提拔我,那我希望您另选贤明。”
洛微雨不解:“为什么?”
“先生是聪明人,知我处境,如今这般提拔,便是刻意为难我了。”
洛微雨这才想到是自己思虑不周了,清文在歌舞厅本就步履维艰,这下更是成了众矢之的,洛微雨连连摆手否认:“啊……不是的,我选择你,也有别的原因。”
清文这才缓缓抬头,露出疑惑的目光。
“你过来。”
洛微雨语气都上扬了几分,他将清文领到自己的书桌前,将小木柜子打开,里面尽是摆收好了的书籍名着,清文的眼中似乎有什么东西被点亮了,他快步走到抽屉前,像是见到了稀世珍宝:“这本……这本是云峰先生的新作,您怎么会……?”
洛微雨颇有些得意模样:“通过一点小渠道拿到手的。”
清文对这一柜子的书籍爱不释手,洛微雨也终于舒了口气,像找到知音一般:“清文或许不知,我以前也是读过书的。”
闻言,清文的目光慢慢移到洛微雨身上,他的语调平缓:“我能猜到……洛先生会弹钢琴,如此熟练,若非一朝一夕,便是从小名师教导学琴。”
这下洛微雨也不避讳了,直道:“是啊,因此见到你就感觉分外亲切。”
他们在这污流肮脏之地,能找到一个与自己相似的人不多,遇见了,就有“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意味了。
这天是个好天气,清文和洛微雨出来一起看看布匹,打算裁一身新衣服穿穿,谁知道半路遇见了新书局开业,两人便不约而同地打算好完事之后来书局采购一番。
书局门口穿着短褂的年轻人举着报纸大声招呼:“今日是我们书局开店的第一天!大家看好了,我们这牌匾,可是张泽茂先生亲手提笔写的!凡是进店的,都能免费获得一本《青年报》一本!”
店老板给了洛微雨不少钞票,说是要过生日,就给自己整一身好衣服穿穿,喜欢什么直接下手就是,这些钞票洛微雨也花不完,便干脆让清文也做身衣服,衣服做好后就去书局把心爱的书籍都带回去。
“这个青色就很好看啊,你穿着肯定帅气。”洛微雨掀开那匹藏青色的布料,频频点头:“是真的很不错,很有文人气质!”
清文摇头,抬手拉住洛微雨的手腕:“微雨先生,与其为我花钱添衣裳,还不如待会去书局为我多带两本书来。”
洛微雨开怀笑着:“也行!”
他挑了几样量了身材,这又收了一些新进的布匹打算给手底下的人分分,抱着东西就出门去了。
其实说到底,他目的还是为了掩饰一下他买书回来的事。
自古以来,秦楼楚馆的才女都会被诟病被排挤,换在这歌舞厅也是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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