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悠悠来恨悠悠,故国月明在哪一州……”
船上的众人被他的戏吸引,短暂了忘却了这个岛上经历过的那些不堪回首,三五成群的坐在一起,这曲中的戏词就像是一条无形的引线,将心口的那团热给点燃。
从来强权不低头,故国月明在哪一州?
还真有些应景。
顾修玉的眸光几乎定格在了宁洧川身上,手心略有些潮湿,唇边勾出一抹惹眼惑人的笑意,收回眼神,垂眸擦拭着手中的枪,顺道将手心的汗给擦干净。
并且极为缓慢的呼吸着,按耐住现在就想将人甩上丨床榻厮混的念头。
这单薄却又敏捷的小狐狸精,拆吃入腹都不能够……
海水拍打着船身的动静,就像是在配合着的胡弦声,一浪高昂一浪呜咽,时怀川微眯着眼眸看着眼前的这恶人,只觉得自己演过的所有戏都不如此刻的情怀感更重。
卧薪尝胆,保家卫国,原以为离他足够遥远的词,此刻却感受的真真切切,动荡的家国就如同这起伏的海浪,而他们就像是这浪中的舟船。
在动荡飘摇中找出一道航线,乘风破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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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因为人数众多,吃水较深,所以走的很慢。
在海上依着水路图飘荡了两天半,这才停靠进了渡口,每天来渡口看看的庆春远远看到了船,撒丫子的回村报信。
待船靠岸的时候,小小的渔村里十余户人家几乎都来了渡口这边。
时怀川坐在船舷上,同庆春他们招招手打了声招呼,扬声道:“村子里的外伤药草还够吗?不少人受伤了……”
“小川哥,你呢?有没有受伤?”
庆春仰着脑袋,担忧而急切的问着,话说出口又觉得自己这问题太过愚蠢,小川哥这模样瞧着应该是无碍的才对,他可是有神鸦护佑的人。
时怀川被他这单纯的关心给逗笑。
狭长的眼眸略微笑弯,踩着搭起的下船木板来到了庆春面前,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笑问道:“这些天可有懈怠锻炼?你这小子,似乎臂膀又粗了一圈……”
“那当然,小川哥教的那些拳法我可是认真记着呢。”庆春拍了拍胸膛,晒黑的脸庞上染了些不好意思的褚色,嘟囔道:“我可是要保护渔村的……”
“是喔,保护渔村的小男子汉。”
时怀川认真的点了点头应和着,顺手将他的头发揉成了鸟窝,然后抬眼看向老村长,认真道:“这船不能停在这里,免得被循着味的狗咬上,而且我也知道村长你们不愿意搬离这里,所以也就不要他们下船来了。”
“川小哥儿,我们……”
村长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时怀川抬手打断。
只听他淡笑着说道:“这些日子多谢你们的照顾,村里如果还有外伤药草的话,送我点带走可好?”
他心知,不管是让船上的人就此下船还是将船停在这里,都有可能打破渔村的安宁,贼寇未尽之前,他不能允许任何一丝的侥幸。
村长听出了他的顾虑,伸手握住他的手。
用衣袖缓慢又怜爱的擦了擦指缝间已经干涸的血垢,说道:“有,这些日子上山去挖了不少,这就让人去给你们拿来。以后若是想起来,咱们这里还给你留着屋子留着个家……”
“好,用不了多久,我一定回来看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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