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边,独孤泰先占了上邽,乃至整个秦州。”
“西边,”赵寒接过话来,“吐谷浑大军走羌中道,横穿大山、入寇洮州,东西夹击,把这四州一举拿下,切断陇右与关内的联系。
这就是所谓的,‘左右并进’。
到时,吐谷浑再在北边兵出库山,入寇鄯州。
东西南北,齐头入寇。
到了那个时候,整个陇右、这八百里的河西之地,就都是他吐谷浑的了。”
一时无人做声。
好个宏大的阴谋。
赵寒问有没有抓到送这封信的人,张陌尘说是两个人,一个咬舌自尽,一个逃了。
“那就难怪了。”
宗长岳道,”那个逃脱的奸细,定然回去把这事告诉了独孤泰。他知道事情败露,不能再拖。
所以,这信上说四日后才起事,而眼下,独孤泰就已经有起兵的迹象了。”
“这么说,”洛羽儿道,“这独孤泰真的就是那个慕容安平,他就是吐谷浑派来的奸细。”
“他不只是奸细。”
张陌尘抖了抖羊皮纸上的灰尘,信末尾的落款现了出来,是三个字:
臣弟上。
这个世上只有一种人,才会自称“臣弟”。
也只有一种人,才会有人对他自称“臣弟”。
这封信,是独孤泰写给吐谷浑的国主的。
独孤泰,是吐谷浑国主之弟,吐谷浑的大贤王。
好深的潜藏,好狠的计谋,好大的野心。
“石远。”宗长岳道。
“在。”高石远答。
“刚才的话你都听见了,立即出城借兵,最迟后日一早,务必赶回。”
陇右大都督府,设在成纪县。
成纪在上邽以北百余里外,如果是平常的官道,一日内飞马来回,还可以办到。
可上邽城北就是绵绵陇山,要去成纪,只有一条狭隘山路来往。
如今已近黄昏,要连夜赶路,马匹还得攀山而上,行速必将大减。
即使明天午间能去到成纪,还要想办法面见那位大都督,陈述形势,说服其肯借兵。
即使肯借,三千军马齐集、备军、拔营、循山路而下,怎么说,也得两三日。后日一早就要回来,这才一日半的期限,实在太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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