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不福思则是对自己哥哥的教育格外不满:“你教她那么干什么?让这丫头以后被人白白欺负吗?过来——”他对着阿比盖尔招招手,让女孩坐在自己身边,随手又从一边的柜子里掏出一大把糖果。
“听好了,以后有谁欺负你就一拳揍过去。别学这个教书匠,别人都欺负到你头上了还不反击?”趁着阿比盖尔吃糖,阿不福思严肃地说,甚至挥了挥拳头示范,“用爱感化都是个屁!直接揍对方一顿才是正经的。”
“那之后呢?”阿比盖尔眨着眼睛问道。
“之后……之后……男孩子一般打一顿关系会好点就是了,女孩子应该也差不多吧。”阿不福思摸着下巴说,“能谈拢就谈拢,要是分歧实在太大,就别把对方当人看呗,就当空气、当灰尘,当山羊都比这些好点。要是实在讨人厌的,你就看一次揍一次!”
阿不思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补充道:“要看情况,艾比,要是遇到实在打不过就跑,偷偷告诉你,我的办公室还是很近的。”
男人对艾比调皮地眨了眨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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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是真觉得我和你一样也是满嘴谎言也没辙,不过真抱歉。”阿比盖尔有点不想理悬在后面的莱克里丝,“好好回想吧,你被某些人爱着,应该也不是谎言吧?尽管不知道你对你哥哥和爷爷那么执着是因为什么,但是最起码某些瞬间,那种心情应该也不是谎言吧。”
莱克里丝沉默了,就当阿比盖尔以为对方终于好好反思自己时,女生冷漠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不过只是觉得交流起来很方便罢了,你真以为我会和你们一样吗?”
没救了,阿比盖尔叹了一口气,她深感自己和对方打了一顿又聊天简直是浪费时间。索性也不想说话了,早知道真的不如把对方从楼上推下去得了,说不定还方便点——开玩笑的,毕竟不管怎样,这个家伙还是一条生命。
等到以后这女人犯了重罪,就去当傲罗,把她抓起来关一辈子监狱吧。让魔法部好好管教她!再让摄魂怪教会对方什么是真正的恐惧。
“我还是没办法理解,你们的感情到底说的是什么,没有任何意义。”莱克里丝冷漠地说,“感情这种东西,我只会在从别人手上,从别人身上夺走某些东西的时候才会感受到快乐,这就是你们所说的幸福吧。既然如此,为什么要夺走我的幸福。”
阿比盖尔停下了脚步:“第一,那不叫幸福,真正的幸福是靠自己双手获得来的。你那样不叫幸福,只是满足你自己的怪癖和孤独罢了;第二,你真的觉得那是快乐吗?你不是根本体会不到感情吗?第三,我建议你最好不要在这时候试图对我用你的小刀,马上要到人多的地方了。”
莱克里丝默默收起手里的小刀,无法达成共识,也无法继续交流,只要和普通人谈话就会这样,但是她又隐隐约约觉得面前的女生和别人不同。到底发生了什么呢?明明感觉对方应该是“庸碌的普通人”,但是有一种嗅到了同类的感觉。
她歪着脑袋,看着阿比盖尔就这样把自己挂着走过人群,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
原来如此啊,那个笑容,不管什么时候都会出现的,温柔的、善良的、和煦的笑容,也只是一张永远焊在“阿比盖尔”这个名字的面具罢了。对方比她还会伪装,和她一样缺失着一些东西,就像是一个箱子,看起来装满了,但是总有个地方会把那满满的幸福泄漏出去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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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开始的时候,和邓布利多一家相处让她觉得放松,但是每当一个夜晚来临,每当自己陷入梦境,每当自己独自一人时,总会想到那个黑暗的房间。她出生在那,她在那里长到了三岁,也是在那里遇到了自己人生的第一束光。
放弃仇恨?怎么可能。阿比盖尔死去的事实就像是一个幽灵般追逐着她,是我活下去了,所以阿比盖尔死了。我活的这般幸福,但似乎这种幸福是建立在阿比盖尔的死亡之上。怎么可能不去释怀,怎么可能会去淡忘。
只要自己越幸福,那根刺就越深,但是又没办法继续仇恨他人,那只好将利剑对准自己。只有这样,就不会有别人受伤;只有绽放笑容,才不会让家人担心;只有温和善良,才能让朋友放心;只有体贴他人,才不会让自己显得那么自私。
因为什么?因为阿比盖尔如果活着,就一定会那么做。
因为邓布利多家的人肯定也希望自己的孩子是一个善良的、温柔的、聪明的巫师。
因为只有这样,她才能从那悲伤的、自我厌恶的沼泽里抽身。
人不带着面具就没办法活下去,人不伪装自己就没办法获得对方的信任,人不说出谎言就没办法得到真正的爱。
阿比盖尔·邓布利多,你必须活的幸福,你必须活的有意义,必须活的完美,必须——
活的像【阿比盖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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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笑起来很简单的,对吧?”阿比盖尔轻柔地牵住女孩的手,两个人的手尽管很小很瘦,但早已有了伤疤,“如果实在不会笑的话,那就在纸上画上一个月牙,两端朝上就是笑。笑起来很简单的,两根手指抵住肌肉向上拉,坚持住,坚持越久,笑得越久。”
女孩听着阿比盖尔的话,懵懵懂懂地看向镜子——
镜子里是不会微笑的怪物,因为她经常笑,所以总是忘记真正的笑是什么样子。
笑是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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