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宋恒到底是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世。
她有些苦恼。
屋外的风还是带着些许的寒意,苏邀拢了拢身上的披风,也心思沉沉的叹了口气。
苏三老爷却一步步都跟踩在棉花上一样,觉得十分的古怪离奇,宋恒来自家要见自己的女儿,他真是想破了头也想不明白是为什么。
但是更奇怪的是老太太和贺太太竟然都一副不奇怪的样子。
他想不明白,目光复杂的看着苏邀进了花厅,自己最终还是进了偏厅去等。
正厅里的八扇的小桥流水屏风在烛火映照下十分精美,转过了屏风,苏邀就看见坐在右手第一张玫瑰椅上低头喝茶的宋恒抬起了头。
她脚步微微顿了顿,冲着宋恒喊了一声宋佥事。
宋恒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她站在羊角宫灯边上,浑身上下都笼罩着一层淡淡的薄薄的光,看起来精致又脆弱,就是这样一个女孩子。。。。。。
他站了起来,面无表情的说:“被你说中了,我回去的时候,十一已经昏迷不醒。”
苏邀叹了口气,这件事从贺太太嘴里已经听过了,上一世的事她还是知道的不够详细,只以为是有人后头冲宋十一下手,没想到是在进诏狱之前就已经给人下了毒了。
宋十一被宋恒抓进去,又在诏狱出事,宋恒怎么解释都不会有人信跟他无关的。
尤其是大家还都知道宋家的关系剑拔弩张,宋恒跟其他兄弟姐妹的关系都不好。
听见她叹气,宋恒又觉得心里有些怪异,仿佛这个女孩子把他看的很清楚似地,他撇开这些思绪:“苏姑娘,你现在可以跟我说说了吗?你是如何知道十一要出事的?”
仔细想想,苏邀的确很奇怪。
反正苏家桩桩件件的事里都有她的影子。
在来之前,苏邀就已经跟贺太太和宋老太太她们达成了默契,这花厅里除了宋恒又没别人,可以说绝对安全。
她也就没什么遮掩,看着宋恒轻声问:“宋佥事真的不知道宋十一为什么会出事吗?”
宋恒目光深邃,脸上半点表情也没有,看着有些渗人。
他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十八岁的少年。
京城里的人说起他的时候虽然也说他是个冷面阎王,也害怕他,但却从不把他真正跟赖伟琪那种刀口舔血的怪物放在一处。
那是因为,他是广平侯府的贵公子,人人看他都笼着一层光环,觉得他哪怕穿着飞鱼服也少几分阴狠,耍狠都带着些少年郎的飞扬意气。
他露出这副样子的时候,才是真的吓人。
“别跟我玩这些言语陷阱!”宋恒站起来,一下子就把苏邀笼罩在阴影当中,冷冷的皱了眉头:“我的耐心有限,你就老老实实的告诉我,你到底为什么知道宋十一出事,你听说过什么?知道多少,到底是谁对宋十一动的手,你又知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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