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说完后不在做声。
刚刚还其乐融融的饭桌,一下子变得鸦雀无声,众人也不言语,却都将目光投向那个还在埋头啃鸡腿的男人身上。
尤其是陆寻和陈诺,两人互相苦笑出声。
真是段孽缘啊!
不知是何缘故,自称南山第一莽夫的男人格外潇洒,只停顿了一下便又继续低头干饭。
他大口大口撕咬着鲜嫩无比的大鸡腿,对所有人的举动视而不见,坐实了自己的没心没肺。
可越是逃避,就越是心虚,他现在就如动物园里的大熊猫,受到万众瞩目。
陈大妞的内心无比煎熬:怎么又是那个小妞!可这关我屁事啊!都看我干啥!
逃得了一时,逃不了一世。
再美味的鸡腿此时也是味同嚼蜡,他吐掉嘴里的肉沫,叹了口气道:“去去去,我去还不行吗!”
陈大妞一脸无奈,对着正在准备出行事宜的郭忠心就喊道:“郭伯,帮我打包一份晚饭,我留着飞机上吃!”
郭忠心一手拿着皮大氅,一手拿着大食盒,对着陈大妞抬了抬右手:“都给你准备好了!”
陈大妞看了眼手表,时间刚过一点半。
他可是费了很大的劲才约到蔡馨,两人都商量好了半夜一起去广南禅寺排队,就为了上一炷头香。
这下得食言了!
陈大妞兴致缺缺的起身,跟随爷爷的脚步离开餐桌,心里不知道骂了任千秋多少次。
对于任千秋,他没有什么好感。
一个与自己爷爷齐名的北方黑道雄主,一个时时刻刻视陈家为眼中钉肉中刺的大坏蛋。
与这样的人打交道,他宁愿当个外界口中所说的混吃等死的混小子。
可一想起对方五十多岁才老来得子,陈大妞不免有些佩服,不愧是大武夫大牛人。
也不知道平时都吃些啥好东西。
一树梨花压海棠,说出去不好听,但又有哪个男人不心动!
而此时,中州一处公寓之中,一脸忧伤的任语正躺在床上静静养伤。
由于底子打得比较扎实,经私人医生诊断后,她只需要卧床休息一段时间即可。
除夕夜,万家团圆。
可到了此时,窗外的鞭炮声已是稀稀疏疏。
任语翻来覆去睡不着,索性侧过身望向窗口。
凄冷夜空中,鹅毛大雪轰轰烈烈的落下,在窗台上堆积了一些些,而窗户上则起了一层薄薄的霜。
她看了眼床边书桌上的钟表,原来年三十已经过去了。
在中州待了十年,她没有和家人在一起吃过一次团圆饭,但却有个惊人的发现。
那就是从年三十零点过后,神州的年味将会日渐淡化,然后再一眨眼,所有人都开始投入到上班的忙碌之中。
好像只有年三十的前半个月,才更像是过节,每个人都在热火朝天的迎接新年。
任语习惯了孤独,也就没有什么好期待的。
天空上,雪花的降速慢了下来,也变得越来越小。
那本该在月末月初交汇间遮掩身形的朔月,不知何时冒出了头,显得有些不合常理。
月牙弯弯。
来时无人在意,走时不声不响。
月华倾洒,不得已之下,任语只能任由月光窥探她的心事。
月光在她的屋内缓缓移动,不多时照在床边的书桌上。
一张印有少年的照片装在相框里,斜摆着放在桌面上,正对着女人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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