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摊开在兰亭舟面前,可他目光却没落在上面。整整一下午,他也没能看进去几个字。他最近心情不宁,十分烦躁,心中隐隐有火,但又发不出。
兰亭舟明显察觉到甘采儿有意无意在躲着他。
甘采儿昨日竟还主动提出让他搬来书房住,说是卧室太破,漏风漏雨,不适宜居住。还说床柱太朽,怕一不小心就砸到人。如此蹩脚的理由,他都懒得多问一句。
他家是缺了那点买床的钱?还是说,她嫌他劲儿太大,会把床摇散架了?
更何况,就算真没了床,以甘采儿的性子,若想与他在一起,就是幕天席地,她也是可以的。
兰亭舟知道这其中必有缘由,而且这个缘由,甘采儿不想让他知道。既然如此,那他便自已去查,不让她知道自已知道。
“墨云。”兰亭舟一声淡喝。
“公子,有何事吩咐?”墨云闻声,快步进了书房。
“你跑一趟,去给青宁捎个口信,就说我有事找他。”兰亭舟道。
“好的,公子。小的立即就去。”
墨云点头应下后,一转身立即就出了书房,动作之快,那是片刻也不留。
不能怨墨云脚底抹油跑得快,实在是兰亭舟最近气压太低,就连墨云都有些承受不住了。
虽说兰亭舟待人宽厚,很少处罚下人,但不代表他不罚。而且,一旦他出手,那真会罚得人刻骨铭心,哭天抢地地发誓绝不敢再犯。
兰亭舟可谓是治下极严,有时他只需眼神冷冷一瞥,就能让墨云,墨砚浑身一哆嗦,立马反省是不是自已又哪儿错了?
而最近,兰亭舟这冰冷的眼神是越来越频繁,频繁到墨云、墨砚都倍感压力,每日都战战兢兢的,连睡觉都不踏实,更不敢多在他面前晃悠,生怕有个什么错漏被抓住,那可就惨了。
听到墨云接了出门的差事,墨砚一脸羡慕。他坐在书房外的廊下,哀声叹气,也不知道公子这股子闷气,还要生多久,要是少夫人能多来看看公子就好了。
当天晚上,陆青宁便来了。
“咦,你搬来书房住了?”陆青宁看着大变样的书房,咂了咂舌。嗯,十分温馨,呃。。。。。。也很拥挤。
“怎么着,你得罪弟妹了?”陆青宁嬉笑着调侃。
兰亭舟目光淡淡,扫了他一眼。
那眼神冰冷,陆青宁立即噤声,端正了态度,硬生生转换话题:“那个,你今日找我过来,是有什么事?”
“上次托你调查的那间宅子,可有结果呢?”兰亭舟问。
“哦,已经调查完了。本来我也是想最近就来告诉你的。”陆青宁道。
“那宅子,有些古怪之处。”
兰亭舟闻言一挑眉峰,看向陆青宁。
“宅子的主人,原本姓黄,是一个做丝绸生意的老板。前几个月,突然有人出高价要买这宅子,黄老板便将宅子卖了。”
“这事本也寻常,但不寻常的是,对方虽买下了宅子,却要求宅子仍要写黄老板的名字,说等再有人来买时,再改换名头。”
兰亭舟听后,眉峰微沉,缓声道
“也就是说买下宅子的人,并不希望旁人知道他是谁。”
“不仅如此。”陆青宁接口道,“明显此人买下宅子,并不为居住。而且,他还很明确知道,不久之后就会有其它人要来买这宅子,这不是很古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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