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明鉴。”小草苦笑说着,有些为难的感觉,也没有开口请她跟自己去的意思。
薛沉鱼抬抬手,示意她起身。
“老夫人向来是个懂如何为难人的,他知道打发别人来,我是不会搭理的,便叫你来了。”
小草这才起身,“夫人不必为难。请表夫人群,大不了挨一顿数落,夫人若是去了,才没有好事呢。”
关于这点,薛沉鱼心里清楚的。
刘氏这种时候找她去,名义上是要让她看她动家法正家风。
实际上,无非就是要让她知道贺家的钱被季敏柔糟践完了,实在是见底了,回头刘氏要看病也没钱了,最好自己能因此动了恻隐之心,主动掏钱。
之前的三万两,他们是已经还不上了,再多的给他们也是填无底洞,有去无回的玩意。
薛沉鱼推说身体不适,大门不出。
“你就帮我跟老夫人说一声,我便不去了。”
小草了然的点点头,喝了盏茶,吃了几块点心才走的。
刘氏见她去了这么久,也没能把薛沉鱼找来,也没骂她,还好声好气地问是怎么回事。
小草便将薛沉鱼交代的,说她身体不适的理由说了。
刘氏也没话说了。
“既如此,那就罢了。”
如今即便她想说什么不好听的,也得掂量掂量了,因为,满京都的人都知道,她这个儿媳妇薛氏,是为了替她请医治病,才会在济善堂门口跪了三天的。
但凡她敢说句不好听的,传出去,一个为了救她命落下病根的儿媳都不被珍惜,京都的人都会骂她是个不知好歹的恶婆婆。
到时候,贺家在京都真真就没法儿做人了。
一个时辰后。
季太太到了,贺敏之也回来了。
季太太一进门就看见跪在慈文院堂屋里的季敏柔,顿时有了个不好的预感。
“表姐,她,她又做了什么离经叛道的事情?”
黄妈妈奉命去请季太太自然不可能跟她说,她女儿趁着掌家的机会,偷了中馈八千多两银子去购买自己的私产。
何况季舅爷并不在府上,只能先把季太太请过来了。
“说不上离经叛道吧,弟妹你待会儿听听就知道了。”事到如今也没必要一件事说两回了,刘氏只等着她的大郎一到,就要一次性把事情解决了。
季太太那个不好的预感越发强烈。
她虽然不知道她女儿在贺家都干了些什么,但贺如意出嫁那日她也在这儿,贺如意的嫁妆撒了一地,却有大半倒出来都是石头。
加上最近城里传得沸沸扬扬的,可千万别!
她走到季敏柔身边,冷冷地瞥了她一眼,“你究竟又干了什么?你自己说!”
季敏柔抿着唇,怨恨的看了她一眼,随即就像是锯了嘴的葫芦,死活不开口。
季太太看她这油盐不进的样子,心里便慌了。
正准备上手打孩子了,贺敏之急匆匆的从外头进来。
“母亲,孩儿回来了。”
刘氏松了口气,“好,回来就好,都坐吧。”
说着,便让黄妈妈关起门来,接下来说的这些,谁也不许传出去。
贺敏之也看了一眼季敏柔。
比起一无所知的季太太,贺敏之该是知道的、不该知道的基本上都知道了,他甚至有些事情知道的比刘氏都多——比如他跟季敏柔私下苟合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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