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妃连信纸都未看完,便将其与药方一起狠狠丢到地上,她坐在椅子上,神情间虽是愤怒但背脊却微微弓了下来,心底的慌乱也更甚。
风阮莹那般的迫不及待,想必是巴不得立即入宫来打压嘲讽自已吧……
春梅将地上的信纸与药方捡起,在大致看过后眼底露出一丝光亮。
她连连开口:“娘娘,二小姐在这信上说了,她有心仪之人,她并不想入宫,奴婢在想既然二小姐有心仪之人,那她给的方子会不会真的有用?
眼下娘娘要紧的是怀上皇嗣,是个什么大夫又有什么要紧的呢?”
灵妃心中膈应,根本不愿听春梅的话,她命令道:“将火盆搬来,那风阮莹就没有为本宫好的时候!”
她才不相信风阮莹当真不为皇权所动,陛下如此的英俊潇洒,这世间便没有女子是不心动的。
春梅闻言便搬来了火盆,灵妃亲自将信纸烧毁,看着风阮莹亲手写的信被火舌吞没,她心底浮现几分莫名情绪。
她想到未入宫前,风阮莹曾说过的那句‘真心才是最要紧的’。
而手中的药方好似贴在她的手心,令她松不开手。
她有些疲惫的示意春梅:“将火盆搬走。”
人在无路可走时,哪怕是一丝丝希望都会拼命抓住。
这时,夏荷再次进来,她行礼回禀:“灵妃娘娘,是陈嫔娘娘在外求见。”
“将她打发走,”灵妃满脸的嫌弃。
那陈嫔先前被姜嫔夺了宠,眼下来自已这里保不住是想要图谋什么,一个不中用没有利用价值的东西罢了。
陈嫔也不睁大狗眼瞧瞧清楚,她配吗?
守在殿外的陈嫔得知灵妃不见自已,心知自已的计划流产,气得她狠狠搅了搅手帕。
那灵妃怎地没在佛堂呕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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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凉殿中。
姜月饶坐在院中,她一袭淡粉色石榴长褶裙,裙身由珍贵的罗绸而制,裙摆用缂丝绣着绯红而艳丽的石榴花,整条石榴裙都由尚衣纺能工巧匠所作。
她乌黑发间簪着明艳的石榴花簪,上头还垂着用翠玉雕成的剔透石榴肉,耳间的耳饰也是那绯色花卉,甚至连玉镯与绣鞋都是石榴样式。
这一身明艳而娇俏,既有女子的娇媚也显得活泼灵动,一颦一笑间就好似石榴花修成了仙。
这时,珍珠快步走到姜月饶跟前。
她压低声音汇报:“娘娘,奴婢方才收到消息,灵妃娘娘请徐太医去了清灵殿中,随后又收了封宫外的信件。”
清灵殿内他们暂时没能安插进人,但却在清灵殿周围买通了些宫人,基本消息也是能打探来的。
这时,有宫人前来禀报:“娘娘,是徐太医的徒弟来了,说是制了些活血化瘀的药膏给娘娘送来。”
姜月饶眼底划过一丝亮光,她示意珍珠:“你出去拿。”
很快,珍珠便拿着一小罐的药膏回来了,她面色有些凝重。
姜月饶悠悠起身,语气慵懒:“回殿中再说。”
殿内,珍珠将方才徐太医的徒弟同她说的话复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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