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中间休息,他问马师傅:“咱们这套功夫叫啥,厉害吗?”
“就是一套强身健体的把式,没名字。”马师傅憨厚笑道:“不过表少爷已经开了窍,随便一拳我们普通人就招架不住。”
任元只当他在恭维自己。刚想让马师傅露一手,长长见识,老夫人和三少爷出来了。
老夫人的气色比昨天好了很多,腿脚利索了不少,还自己拎着鸟笼子。
那笼子里的鸟也不知什么品种,生得十分漂亮,身形婀娜修长,毛色翠绿,头上长着蓝色的羽冠,身后还有长长的七彩尾巴。就连任元每次都会忍不住多看两眼,也难怪老夫人走到哪带到哪了。
任元照旧向老夫人问安,老夫人也慈祥如故,笑眯眯说:“快去吃饭吧。你舅舅赶早去县里,我们已经陪他吃过了。”
“是。”任元忙恭声应下,洗漱之后进了厅堂。
表哥指着满满登登的小食案,献宝道:“今天你有口福了,烤羊排、水煮羊肉、红烧羊蹄。只可惜我这病,没法跟你大快朵颐……”
任元却变得面色苍白,强忍着不让自己当场呕吐。
“怎么了?”看他面有难色,也不动筷子,表哥忙关切问道:“闻不来羊肉味吗?”
“是啊。”任元忙就坡下驴道:“受不了羊膻味。”
“唉,你变化真大。”表哥感叹道:“行,以后不让你吃羊了。”
“那再好不过。”任元吐出长长一口浊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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勉强用过一顿纯素的早餐后,任元就在庄园里溜达开了。
表哥白天要读书写字、服散行散,不会管他。
他也不用念书,想练功就练会儿,不想练就待着,等吃晚饭。如果没有那些可怕的疑点,任元在谢家庄的生活,称得上是优哉游哉。
就像梦里那只羊……
但他看似悠闲,心思却转个不停,不放过任何可疑之处。
比如,他早发现自己的后槽牙磨损严重,这说明原先是以未经研磨的粗粮为主食。以他这些天的精细饮食,是不会出现这种情况的。
再加上背部、臀部那些深深浅浅的陈旧印痕,证明自己曾经被反复鞭笞过,这也跟养尊处优的少爷身份对不上。
其实这些不对劲的地方,都是明摆着的,只是他平时有意无意忽略了。
胡思乱想间,任元来到熟悉的羊圈外,那张‘六畜平安’的癸卯年符纸已经泛白,几乎看不出原先的颜色。
而那只脸上有红斑的羊,不出意外的没有再回来。
他打开栏门走进去,来到梦中所处的位置,那里果真有一根栓牲口的桩子,跟梦里一模一样……
任元终于忍不住,扶着那桩子,剧烈呕吐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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