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透了一切,却什么都没说,是不相信她会护着他?还是不想她多受折磨?
盛夏的脑子里混乱成一团,她将他前后的举动都猜想了一遍,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在一个什么声音都没有房间里,她的感官好像也随之消退。
又过了不知道多长时间,她已经麻木血液不流畅的双腿,忽然感到一股热流,继而房间里便响起了水滴答的声音。
盛夏靠在椅背上,神情麻木却也难堪,她充血的眼睛僵硬的朝着装着玻璃的那面墙,盯了很久很久。
多个小时的折磨,她终究是忍不住生理反应,失禁了。
当她重新从人生的低谷站起来的那一刻,盛夏就再也没有想过自己有朝一日还会面临这样挫败而又难堪到极点的场面。
她也真的没有想到,他真的会狠到这一地步,她自认为,从来跟他站在对立面上的打算。
可他却将她的尊严践踏在地上,肆意的用脚在上面摩擦。
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么对待她?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目光太过有穿透力,又或者是出于心中的愧疚,站在玻璃后面,同样眼睛充血的男人,握了握垂在一侧的拳头,蓦然转身离开。
“放她走吧……”
他知道,从盛夏的身上,他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了。
她多半是要恨死他了,她原本就是个恩怨分明的女人。
半个小时后,审讯室里传来开门的声音,盛夏闭上了猩红的眼睛,她身前的椅子被打开,房间里充斥着的异味让前来开锁的女警员皱着眉头,用手指抵住鼻尖的位置,露出嫌恶的表情。
踏进这里之前,还是管理数万人大集团的女总裁,不过是几十个小时的功夫,就成了一个失禁的狼狈女人,这样的反差,的确是又让人当笑话看的谈资。
盛夏面无表情的慢慢站起身,双腿的麻木让她察觉不到它们的存在。
她想要离开,想要快步离开这带给她屈辱的地方,但是刚抬起脚她就狠狠的踉跄了一下,差一点就跌倒在地上。
她缓了几秒钟的时间,即使每走一步血液不流畅双腿都像是针扎一样,她却强制自己每一步都走的稳当。
她抬着沉重的双腿和被践踏过的尊严,一步一步,向外走去。
一路上,她不管周围的人是什么目光,都一直将脊背挺得笔直,惯常挂在脸上的笑容却再也扬不起唇畔,在她的身上找不出任何的一丝神情变化。
她腿上穿着的裤子,还没有干,紧贴在腿上,带着一片的水渍。
踏出审讯室,走出警局,她不知道外面的时间究竟过了多久,自己却好像已经在里面待了很多年。
见她出来,宋秘书是第一个迎过来的,他恭恭敬敬的几步走过来,打开不远处的车门,“盛总,请。”
盛夏看着他数秒,然后目光定格在了坐在后座上,紧紧注视着她,放在腿上的手掌不自觉收紧的男人,他的眼睛里也充斥着红血丝,脸上也盛满了疲惫,好像跟她一样在审讯室被这么很久一样。
见她的视线落在自己的身上,裔夜面部的神情凝固了一下。
“我来……接你回家。”他的嗓音沙哑干涸的好像是摩搓瓦楞纸时的响声,有些艰涩的刺耳。
盛夏也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他,听着他说的话,在审讯室内那么难堪的场面都能硬挺下来的她,此刻却有种想要落泪的冲动。
她不是不委屈的,她甚至想要直接扑到他身上狠狠的捶打他,质问他:为什么她碰到他总是要倒霉?
也想冲他怒吼一句:以后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然而这一切,都在她的余光瞥到同样从警局出来的另一道身影后,化为了灰烬。
盛夏转过头,布满红血丝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看着他,看了很久很久,好像想要在此刻将他这个人看个透彻。
“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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