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都过去那么些年,和他分开后,她也很快有了新对象,再后来相亲、结婚,一样都没落下。明明花了心思打扮,是要来看他笑话的,看他过得不如自己,怎么见了面,却成了她崩溃失控。
之前偶然在网上看到郑魏东的照片,饶冬青抱着试试看的心态,联系上了郑魏东多年前的战友周成亮。
起先周成亮推说不知道,饶冬青编说自己前阵子出去玩遇见过郑魏东,当时走得急,没留电话,现在有事找他帮忙,想要他的地址和联系方式。
周成亮听不大出这话的真假,还是否认来着,毕竟当年两人分开是他传的话,编得还不太像样。说他们去山里救灾,人让洪水冲走,找不到了;说郑魏东背着她跟领导女儿谈恋爱,早变心了;还煞有其事劝她看开,千万别为这种人难过,不值当。
电话里现编的借口,说都没说利索,饶冬青不信,但这么个活生生的人从此杳无音信,怎么都找不着,到最后她也动摇了。
为打消周成亮的顾忌,饶冬青大方谈起自己和郑魏东,说那都多远的事,早过去了,现在确实有事需要他帮忙,这才找过来。
周成亮终于松了口,说自己退伍后回到老家,跟郑魏东的联系越来越少,也不知道他电话换没换。当年出事后他整个人都颓了,后来伤养得差不多,有个交情很深的战友让他跟着去西北老家混,一块做点小买卖,现在应该还在那。
讲到这,周成亮重重叹了一声,说当年郑魏东是真没办法,怕拖累她,让她别怨他。饶冬青顺口就问他出了什么事,伤哪儿了?
这一下说漏嘴,电话那头听出来她没见过郑魏东,话都瞎编的。他借口手边还有事,匆匆挂断了电话。之后饶冬青再打过去,电话一直占线,怎么也打不通。
眼下重提这一茬,饶冬青站起身,靠在玻璃柜旁,问:“当年出了什么事?”
“执行任务,出了点意外。”郑魏东很平淡地一句话带过,脸上毫无波澜。饶冬青静静看着他,心上像豁了道口,刺拉拉生疼。
又一支烟毕,她哑着声问:“这几年怎么样?”
郑魏东依旧低着头,垂眼看地上,“挺好。”
“其实……”她是想和他认真聊聊过去这几年的,想想又觉得算了,从包里翻出手机,按亮屏幕递给他,“留个电话吧。”
郑魏东没动,也没吭声。
饶冬青苦笑了下,把手机收回,“结婚了?”
郑魏东把目光看向窗外,还是没答话。
“身边有女人么?”饶冬青又笑了下,“瞧你,就是多年没见的老同学随便聊聊天,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
挨不住她连连追问,郑魏东轻摇了下头。
她又问:“怎么不找?”
“一个人挺好。”
“我也觉得,一个人自在。”饶冬青再次把手机递过去,说:“那你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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