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进去,自然也无法知道任天行是真病还是假病。但屋子里隐隐的是有中药味儿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她那继母要掩人耳目故意让人熬的。
但无论是真病还是假病,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她的父亲,现在恐怕已经被架空。
那两人有奸情,恐怕最希望的是他早点儿死。他现在呆在任宅里,是最危险的。
任念念的心里压抑得厉害,那俩人的奸情,也不知道她父亲是否知道。应该是不知道的,如果知道,他们恐怕不会让他活着了。
任念念的心里沉甸甸得厉害,像是被千斤重石压着似的。她不知道,他父亲是否有想过,他觉得最信任的人,会从他的背后插了她一刀。
任念念的面上疲惫得厉害,虽是进宅子里去了,但气氛仍旧凝重压抑。隔了会儿任念念才看向了老范,开口说道:“范叔,我爸爸的处境现在很危险,我想把他从宅子里带出来。”
她连进宅子都要从狗洞里钻,更别提说是进去将人带出来了。他们人手不够,无论是她还是其他的几人都知道,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儿。
她的情绪十分低落,几人都是感觉到了的。老范算是了解她的,知道她应该是还有什么事儿没有说,不然她不会做这样的决定。
他沉默了下来,隔了会儿开口说道:“我们回去从长计议。”
任念念其实以为他们会反对的,但没想到他们会问也不问就答应下来。她心里一时百般滋味杂陈着,她父亲应该庆幸,他还有那么一群真心待他的兄弟。
她强挤出了笑容来,对车中的几人说了谢谢。
老范摆摆手,说道:“念念你不用和我们客气。”他略微的顿了顿,又开口说道:“我们都受过你父亲的恩惠,这是应该的。”
他说到这儿沉吟了下来,看向了任念念,迟疑了一下说道:“要想把你父亲从宅子里出来,多半都是要起冲突的,我们的人手不够。”
他没有说的是,现在在别人眼中,她已经不是任天行的女儿了。就算是将人带了出来,以他们几个,也未必护得住他。
这点儿任念念是知道的,她也知道老范还有话要说,恭敬的说道:“您有什么主意吗?”
老范脸上的神色复杂,沉默了一下,到底还是开口说话:“大小姐,这些话其实不该我来说。因为你是女孩儿,老大以前只想让快快乐乐的成长。但你并不是生在普通家庭,该你肩负的责任你应该肩负起来。”
是了,无论她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她是任天行的女儿这一身份,是没法改变的。普通的人家可以快快乐乐的成长。但她是没资格的。她父亲的路,是一步一个血印走过来的。一旦掉以轻心,轻易就会没了命。
就像现在一样,如果她当时担负起责任来,那两人就不会那么无所忌惮。他们的处境,也不会那么的被动。
任念念的心里酸涩难挡,低低的说道:“我都听范叔您们的。”
车子很快驶进了虎头街,大家各自散去。胡老太太在家里一直坐立难安的,听到车子的声音立即就从屋子里出来。看见大家都没事,她松了口气儿,立即又问起了任天行来。
无论再怎么担心,东西是得吃的。老太太早做好了宵夜,是包好新鲜的小馄饨,马上就与人盛了一大碗上来。
现在还没有头绪,但今晚大家都很累,吃过了夜宵,老范便让大家先回去休息。虽然急着要将任天行带出来,但也要先养好精神。
任念念是最后一个回房间休息的,她完全睡不着。闭上眼睛,耳朵里就会想起她父亲卧室里的声音来。
她是恶心的,手指一点淡的捏得紧紧的。好会儿才克制着自己慢慢的平复下来。
她有那么瞬间脑子里是空空的,不知道为什么,她又一次的想起了于安河来。她闭上眼睛就那么静静的躺着。
任念念这一夜就那么静静的在床上躺着,她很清楚,范叔已经在这院子里呆了许多年,尽管他以前是跟在他父亲身边的,但那么多年过去,无论是人脉还是其他,都已不如以前。所以,要想短短时间内就想出办法将她父亲带出来,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儿。她不能就那么干坐着,等着他们忙碌。
在这一瞬间,任念念突然想起了陆迟来。她立即就将这念头驱出了脑海,陆迟就是一吃人不眨眼的主,与他合作,无异于是羊肉虎口。他比起她那继母,不知道难对付多少倍。不到万不得已,她不会去找他。
这一夜过得十分的漫长,任念念在最难过的时候,也从未觉得夜那么长那么黑过。
第二天她起来时天色才刚蒙蒙亮,楼下的几人竟然都已经很有默契的起了床。
任念念的样子一看就知道是一晚没睡,老胡是心疼她的,说道:“怎么不多睡会儿,有我和你范叔,你别担心。”
他说着跛着脚站了起来。
到了这一刻,他们都还想将她护在身后。
任念念的心里酸涩难挡,说道:“范叔昨天说得对,该我担负起的责任我应该担负起来。您们有什么要让我做的尽管说。”
老范是欣慰的,说道:“今天我约了人见面,你同我一起去。”
老胡是有些忧心的,但到底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叹了口气。大家都很清楚,现在出去求人,是要难很多的。但这些都得任念念去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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