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那瞬间十分恐慌,拿出了手机给付炽打电话,却发现她的手机是关机的。他快速的上了楼,拿出了他留着的她这边的钥匙来开了门。
打开门,里边儿整洁如新,像是没有人居住一般。他所害怕的场面并没有出现,他紧绷的神经松懈了一些,大步的进入了屋子里。
屋子中并没有付炽的身影,除了整洁如新的客厅,卧室里也被收拾得整整洁洁的,衣柜里的衣服已经被收了起来,空荡荡的。
程知遇的心一点点的往下沉着,到了客厅里,才看到了她留下的信。只是那信,是留给舒子濬的,不是留给他的。大概她未曾想过,先过来的人会是他。
她在信中简单的告诉程知遇,她想出去走走,让大家都别担心她。并让他要照顾好她的舅舅舅妈,要和顾一新好好相处。
这信大概是她深夜里写下的,琐琐碎碎的两篇纸,但却一个字都没有提到他。
程知遇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克制着才没将那信纸撕碎,他瘦撑在桌上,拿出了手机来拨了电话,冷冷的吩咐道:“给我查最近付炽买了哪儿的票。”
电话的那端的人愣了愣,应了句是后赶紧的去查去了。
但结果却让他们都失望,压根就没有任何她的购票信息。也就是说,她的出走,是有预谋的,甚至早想好了该怎么躲着他们。
程知遇虽是让查,但这样的结果却已是在预料中。她既然要离开,又怎么会轻易的就让他们找到。
他那张英俊的脸上浮现出了几分惨然来,许久之后才咬紧牙关对着电话那端的人吩咐,“查。”就算掘地三尺,他也要将她给找出来。
挂了电话,他坐在沙发上抽了一支烟,待到各种滋味杂陈着的内心稍稍的平复,他才重新拿出了手机,拨了舒子濬的电话,告知他付炽已经离开的事儿。
舒子濬度蜜月正在返程中,这会儿再着急也没有用,马上给舒裕打了电话。但这几天的时间里,付炽正常的与他们联系,他们连她是什么时候离开的都不知道。
尽管程知遇同舒家都在用尽一切办法找付炽,但因为她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一连找了半个月都没有她的任何消息。
在这半个月的时间里,程知遇将该用的办法全都用完了。他从来就没有那么无力的时候,原来手中有钱有权,也会有无能为力的时候。
他最担心的,是付炽是否还安全。她的抑郁症已经停了药,她在外边儿奔波,他很怕她会反复,也怕她不怎么好的身体会因此从吃不消。
他甚至特地去找了付炽的心理医生,询问他付炽的心理状况。在得知付炽离家出走后卫厉十分惊讶,他也知道程知遇在担心什么,告诉他付炽从他这儿离开时心理已正常,正常情况下不会发生他所担心的事儿。
付炽在后期同他聊天已像是朋友一般,但却从未表露出过要离开的念头。但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儿,不排除她会临时做决定。
在付炽离开后的一个月,她寄了一张相片回来,寄给舒子濬的,拍了很漂亮的风景,并告知他她一切都好,不必担心。
舒子濬在查了她寄信的地址后立即亲自赶了过去,但哪里还能找得到她。在他的描述之下,邮局人员表示确实有人来寄过信,现在寄信的人已经很少,所以他们还有印象。但却没有人知道付炽又往哪儿了。
舒子濬在周边找了三天,在都没有付炽的消息后决定放弃,返回了京都。既然有人确实见到了她,那就证明她一切都应该还好。
他回京都后,就得到了一个更让他惊诧的消息。顾一新告诉他,恒丰集团打算同余氏联姻,近期就会举办婚礼。
恒丰一改历来的低调,这次十分高调,早早的就将消息透了出来,并且登了各大报纸媒体。
恒丰的总裁至今从未在任何一家媒体前接受过采访露过面,这算得上是一件十分轰动的事儿了。据恒丰集团的工作人员透露,婚礼会全程由媒体跟拍,大家都在磨拳擦痒的等着婚礼上对恒丰总裁进行采访。
舒子濬这几天都在外边儿奔波,压根就不知道这事儿,这会儿脑子里还有些反应不过来,不知道程知遇到底要干什么。
但无论要干什么,他们都没有任何指责的理由。
他给程知遇打了电话,但都是由乔申接听,表明着程知遇并不想见他。
舒子濬也不再打电话,等待着他婚礼的到来。
恒丰集团似是要大出风头,订婚宴也办得无比的隆重,并给底下的员工们都发了红包。同年十二月底,举行了婚礼,据报道说十分热闹,新郎新娘郎才女貌十分般配。
付炽看到报纸已经是几天后了,她在一座海滨小城拍海鸥,住在一家小旅店中。吃饭时亲切和蔼的老板娘拿来了往天的报纸同她讨论,说人比人气死人,有钱就是好,一场婚礼的花销,他们得不吃不喝的干上一辈子。
婚礼占了很大篇幅的报纸,讲述着如何如何的奢华,恒丰如何如何的大方,散发了多少红包。
付炽微笑着听着老板娘抱怨,一点点的吃干净了碗里的海鲜面。在楼下略坐了片刻,才踩着咯咯作响的木质楼梯上了楼。
她早在一个月前就看到了程知遇订婚的消息,只是都被她刻意的忽略。在房间里坐了会儿后打开了电脑,搜索起了婚礼的新闻来。
如老板娘所说,光看场地就知道十分奢华。普通人不吃不喝一辈子也赚不了那么多钱。她认真的一张张的去翻看着那些照片,许久之后才静静的靠在了椅子上,闭上了眼。相忘于江湖,这于他们来说,大抵就是最好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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