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西北算远的。”
“不要闹了,这传出去,我们安家还要不要脸了!”安以柔再也忍不住了,叫嚣起来,念离不动声色地说:“关安园什么事儿。”
“当然关!我姓安一天,他就是安家的女婿!”安以柔显然忘记了就在几个时辰前她还在和莫言秋划清界限。
“我可不想和他一起被绑到上面去丢人——”安以墨摇摇头,念离配合着说道:“我也不会去赎你的——”
“你们这些忘恩负义卸磨杀驴的!也不想想我们家言秋最近做了多少事!你们嫌丢人,好,那我去!反正我早已没有脸可丢了。”
俗话说关心则乱,安以柔头脑一热就奔天上人间去了,安以墨夫妻俩笑的直不起腰来。
“这一会倒成了他们家言秋了,也不知道是谁嘴硬。”
“两个都是需要人推一把才能往前走一步的——”安以墨说的轻巧,也不想想他自己当年也闷骚着,若不是安以笙和皇帝一左一右地刺激着,也不会有如今这坦诚而简单的幸福小日子。
“哎,人都齐全了,戏要开场了,咱们也料理一下家里的事儿,就过去凑个热闹吧——”
“哎呀,还忘了叫上葬月呢,还差一个主角。”
安以墨一拍大腿,念离捂嘴笑了,“就知道你们男人心粗,我早叫煮雪和二弟去安排了,放心吧。”
煮雪的确不负所托,这边看安以柔一出了门,那边就绕到葬月院子里面,游魂野鬼一般冷冰冰地飘着,葬月看着她那身旧衣服,就趾高气扬地显摆着,煮雪只淡淡一句:“宫女不知夫子心,空有老尼赞霓裳。”
“你又拽什么文?”
葬月知道这煮雪素来是个自诩清高的文化人,知道她这么说肯定别有深意,煮雪这一会有特殊任务在身,也没有再卖关子,直接说:“你不知道那莫言秋在天上人间选小妾呢么?”
葬月一听脸都绿了,好不容易要把安以柔做下去了,莫言秋又要纳妾?想的美!
安以笙也在无赖方面也的确有所建树,之前连壁风都被他逼疯了,这一会的吕枫也只能屡疯了。
“安二公子,你坐在我门前念经是什么意思?”吕枫盯着眼前这穿着和尚服留着半长不短的头发的男人,安以笙眼皮也没有抬一下,就说:“感谢青天大人爱民如子,安以笙感激涕零无以为报,唯有给大人念完好人经,请大人在我念完前千万不要出这间屋子,否则是对佛祖大大的不敬!”
不敬二字铿锵有力,口水喷了吕知府一脸。
安以笙正在怨念吕知府那一天让他大哥只身犯险下井来救,突然大嫂就给他一个报复的好机会,哪有不卖力的?
正所谓分工的细化是社会进步的一大标志。
念离这从宫斗到宅斗,一直都是在践行社会先进发展的。
四大宫人之首,行走宫中十年。
念离的智慧和手腕并不是靠刀光剑影,也不是靠金银权势。
不过只两字,制衡。
莫言秋只会对安以墨推心置腹,安以柔只听得进她的话。
煮雪是逼葬月就范最好的人选,而安以笙对吕知府近有怨念。
用最恰当的人,在最恰当的时间地点,说了最恰当的话,做了最恰当的事。
这就是最恰到好处的女人。
相濡以沫
这是安以柔第一次来到天上人间。
果然,不出她的意外,人们看见了她就开始指指点点。在这样的烟花是非之地,她的出现,无疑又让人们想起十年前那件事。
本应是低头小步,突然想起大哥说过的那姑娘们整人的手法,安以柔也顾不得那样许多了,昂起头向三层扶栏望去,大步流星地就往楼上冲——
楼梯上笑意吟吟地站着春泥,恰到好处地在和她擦肩而过的时候,抛出一句话:“安小姐,莫公子在三层,春宵一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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