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她才从州港回来,前些日子一直为了沈贯期的事去找人,想传达减刑这一诉求,结果那人始终避而不见,还把这事告诉了沈进友。
沈进友连夜把她叫回州港,指责她和沈贯期不知分寸,现今社会各界都盯着沈家,在沈贯期一事上做任何操作,都容易被影响仕途。
她妈也和沈贯期一样,急着给她寻觅良婿,挑了个四十来岁的男的,要她见一面,满意的话可以择定婚期。
那男人年轻时便花名在外,在外面有两个私生子,被情人抚养,本想带回家中,无奈那情人嫌钱给不到位,不愿放手,还将此事捅到八卦媒体,三天两头便上八卦头条。
沈纾纭她妈已经把八字递到男方家里,男方
家里本就跟沈家有来往,一对八字,发现两人八字合拍,便同意了这场婚事。
她都不知道,两家都已经到了商量聘礼和陪嫁的环节。
她抬头看着红灯倒数数字,似给她设定的倒计时。
沈纾纭捏紧方向盘,谁都别想逼她……
程越生回到那间屋子,卧室里留着盏台灯,往床上看了一眼,那人背对灯源,蜷缩着窝在被子里。
他到床头揿下开关,满室黑暗。。
脱了衬衫长裤随手扔向角落的单人沙发上,程越生摸黑走到床的另一侧躺下。
顾迎清隐约闻见似有似无的香味,她静了片刻,似半梦半醒间那样往他那边蹭了蹭。
一条长臂伸过来揽住她。
香味仍然存在,细闻又像是没有。
翌日早上,程越生本来说晚上出去吃饭,又临时有应酬,第二天忙完公司的事,当晚就要去北城出差。
顾迎清这晚画画忘了时间,睡得晚,第二天手忙脚乱差点迟到。
屁股没坐热,才喝了口咖啡,许安融到了公司,叫她去办公室。
许安融后天要参加一珠宝品牌的女性主题展,让顾迎清一起去。
她是大客户,加上最近几个月,在慈善和女性事业颇有曝光率,年初丧子一事又吸引了关注度,算是南江目前最有话题度女性企业家。
许安融应邀拿出了自己私藏的该品牌珠宝参与展出,本来是她的私人助理陪同一起参加,顾迎清不懂她临把自己加进去什么意思。
想到去州港之前许安融跟她说过的话,顾迎清总觉得她发现了什么。
可销假后这些日子许安融又没找她麻烦,在公司里虽对她视而不见,但断续有活儿到她手上,正事上会嘱咐几句,私人话题却再也没谈过,有点放任自流的意思。
现在本不属于她的工作安排下来,又恰逢程越生出差……她心下怀疑加重,怕对方别有用心,杵在那儿犹豫了片刻。
许安融却没察觉似的,戴着眼镜低头翻阅文件,提醒说:「随同工作人员没什么dress-de,白天看展穿工作装,晚宴穿裙子即可,你自己看着安排,就这件事,出去吧。」
听她语气与安排工作时无异,也没有阴阳怪气刻意刁难的意思。
顾迎清留了个心眼儿,问:「我还需要格外准备什么吗?比如醒酒药之类的。」
许安融顿时笑起来,「怕我灌醉你送到别人床上?」她在文件的错处上打了个圈,自言自语似的笑着说,「我哪里还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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