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课第一天上得很顺利,同学们全都没有迟到早退,看来如今上课已经成为了封寝生活里唯一可做的事情。
屋子里的氛围不太乐观,无处遁形的奇怪尴尬充斥在每个角落里,搞得常岸拎着一根数据线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还回去更合适。
但似乎只是他一个人在单方面尴尬。
中午送饭时他和宋和初在客厅里碰了面,宋和初的行为举止自然得不能再自然,像是完全忘记了早上的事。
“数据线还用吗?”
常岸终于得到了顺着台阶下的机会,把线扔给他:“不用了。”
宋和初接过来:“下次让陶灵他们托志愿者把你的线送来吧。”
“嗯。”常岸看了他一眼。
敲门声适时响起,常岸等了几秒后才开门,把凳子上的午饭拎进来。
今天的餐盒是圆形的,看起来像是面食,自打隔离以来一直是米饭套餐,还没有换过面食吃。
他和宋和初之间的饮食差异无法调和,曾在寝室里争论过炸酱面到底是咸的还是甜的,宋和初说当然是甜的,他觉得世界上只有咸的,一来一回吵了半天。
直到钱原小声说他老家做的是辣的,争论才就此休战。
常岸把饭放到茶几上,看到宋和初不知什么时候接了个电话,正坐在沙发上皱着眉头。
电话那端应该是宋东风,宋和初的脸色不太好,表情是十足的不耐烦,看样子时刻有可能把面条掀翻在地。
愤怒的气场太强大,常岸端着一碗面站在玄关处,有些不放心地转头看了看。
宋和初在这时猛地站了起来。
常岸见状一愣,把餐盒放到一旁,走到宋和初的面前,时刻防备着他有所动作。
这次可不能再摔手机了,这屋子里没有备用机给他用。
宋和初闭着眼仰了仰头,深呼吸一口气,直接把手机扔在了沙发上,径直去了洗手间。
在擦肩而过时,常岸抓住他的胳膊拦了一下,却没说出话来。
宋和初的眼圈被揉得一片红,眼角更甚,仿佛眨一眨就能滴出血来。
常岸心头一跳,手中的禁锢松了松。
宋和初推开他。
落在沙发上的手机通话还没挂断,常岸盯了一会儿,走过去拿起来,能听到里面仍有一个男人的怒骂。
他听着咒骂声心里不痛快,便转头对着洗手间问道:“你手机,我给你挂了?”
一声模糊的“嗯”。
常岸正要按下挂断,听筒中的男人说道:“谁?你是他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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