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既然痛,为什么不说。为什么不让他停下来。
他也痛。
连着她的那份,也一并搁在心上体会。
她晕了过去。
迦南不知道自己到底最后有没有叫许应的名字。
也不知道,许应最后埋在她的肩头,确切地说,是在纹了三十九数字的耳后,还是做出了那个背离她的决定。
*
再醒来,许应好整以暇地坐在床边,看着她。
迦南眯眸,逐渐聚焦看清楚他的脸;她知道是他,即使看不清也知道。因为有这道视线守着,睁眼来时的第一感受截然不同。
不是一脚从云端跌落的失重,而是抓住到了什么。
亦或是,被抓住了。
她伸手,想切实触摸到他,开口的嗓音哑得不像话,没睡?却毫不在意。
许应将脸放到她的手心里,摇头。
他没睡,不舍得睡。
迦南:要出门?
许应自以纨绔不堪的京市太子爷身份来到A市就几乎从来没有这么正经地西装革履过。黑色的领带正得不像话。与他相搭,未免太违和。
迦南坐起来,许应搀住她的臂。嗯了一声。
房间窗帘紧闭,光线被隔绝在外,她拿起许应的手,从他的腕表上看到时间,快中午十二点。
她发现在这里总容易睡多。
当即,她掀开被子起身下床。被许应拦在半截。
他知道她要干什么,你在家休息。率先打消掉她的念头。
随即是短暂的沉默。
迦南察觉到异样。
这股异样,从昨晚就存在。她的感觉鲜少出错。
许应没立即开口,而是打横将她重新放回到床上,被子也搭好。
他还是坐在那个位置,慢慢地却无比认真。
迦南,你是不是总觉得,欠我什么。他没有真的在问。
但他是真的在怕,迦南会这么觉得,也才让他这么觉得。甚至她自己还未曾察觉到这一点。这是最让他无法继续按照她的方式来的主要原因。
他们之间,不是一偿一欠。
但怎么才算不是,凭什么就不是。是个棘手的难题。
没人知道,他多想要她的真实情绪,生气、怨恨,拒绝也好,这些他都能够承接得住,唯独她什么都不计较,不管发生什么,她都能对他报以无上限的宽容,这并非他想要,却也是在此之前狠不心去丢下的。
迦南盯着他的眼睛,看到里面装满了许多复杂矛盾的情绪。
等着他真正要说的。
被子里的手不自觉抓紧了床单,连她自己都没发现,居然会对他接下来要说的话感到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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