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努力地回忆着,但我实在是想不起来。
我只能沉默地看着那对夫妻和盛凌霄敷衍的对话。
收了钱之后,他们一改刚刚的痛苦,而是抹着眼泪,开始为盛凌霄着想:“刹车失灵这件事,你们也不是故意的,要怪,就只能怪我女儿的命不好,竟然能出这种意外,您放心,我绝对不会报警的,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吧。”
我轻笑了一声,丝毫不意外。
乔满能演这么大一场戏,就定然不会让这过程中出一点意外。
我死亡的消息,或许就这样被埋藏下来,连我最亲的人都不知道了。
毕竟,国外还有一个跟我长得一模一样,妄图代替我的人!
那个替代品才是盛凌霄口中的“时雾”!
我分明已经是灵魂了,可此时此刻,却好像还是尝到了满口的血腥味,我知道,那是恨意的具象化。
我不甘心自已死得悄无声息,更不甘心乔满一点惩罚都不受。
可我无能为力啊,我只剩下灵魂,我能有什么办法呢?
我麻木的看着盛凌霄和那对夫妻互相虚伪地寒暄了五分钟,随后盛凌霄将卡放在了他们桌面上,这才皱着眉头离开。
我坐在他车的后座,麻木的存在,像一座正在流动的墓碑。
盛凌霄这次没有去乔满那里,而是直接回了家,我不知道他还要做什么,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可下一秒,我就懂了。
他刚拉开了门,我就见到了屋内的乔满和盛阳。
我不过死了四天,乔满就已经登堂入室了?
她代替了我的位置,坐在游乐区和我的儿子玩游戏,见到盛凌霄回来了,甚至还露出一个甜甜的笑来。
我看到盛凌霄瞬间变得柔和下来的目光,他轻声开口说:“满满,让阳阳自已玩吧,带阳阳很累的,你该好好休息了。”
我的呼吸突然滞住了,以往,由我来做乔满现在的动作时,他只会讽刺我,说我有这时间为什么不去做点自已该做的事,公司那么多的活,我一点都不帮忙,就知道和盛阳一起疯玩。
可轮到乔满,盛凌霄怎么就知道带娃是个辛苦活了?
说到底,只是不在意我而已。
幸好现在我早就对他死心了,不然听到这话,还不知道要难过多久呢。
人不怕被冷待,只怕被对比。
而乔满,就是那个我永远会羡慕的对照组。
我略显讽刺地笑了笑,走到了盛阳身边,刚想伸手去摸摸他的脸,就见他扬起笑脸,对盛凌霄说:“爸爸,妈妈说和我一起玩很开心的!玩具我都是自已收拾的,根本不用妈妈动手!”
我的手顿住了,有些恍惚地看着盛阳。
……妈妈?
我并不在场,他管谁叫妈妈呢?
是乔满么?
我的心突然像是被针扎一样痛苦,我听到站在一旁的保姆小声的提醒:“小少爷,不能随便叫别人妈妈,要是夫人回来,听到这话一定会不高兴的。”
盛阳不屑地噘了噘嘴:“我又没说错,她不高兴就不高兴呗,又不是我求她成为我的妈妈的,要是我能选择,我肯定要乔乔阿姨。”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的心彻底被撕裂了,疼得说不出话。
这就是我十月怀胎的儿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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