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是叫我二哥。”蒋文峥轻叹,“嘉彦很挂念你。”
孟渔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泪如雨下。
狱吏在外道:“殿下,时辰到了。”
蒋文慎抓着孟渔不肯走,恨不得和对方一起留在这儿。
蒋文峥说:“你不是有东西要给小九吗?”
孟渔抹一下脏兮兮的脸,被打开的掌心多了一把短刃。
“拿着防身。”蒋文峥重重地握了下他冰冷的五指,目露精光,“不要放过害你的人。”
孟渔心脏狠狠一颤,迷蒙的脑子察觉到了点模糊的杀机,继而在蒋文峥近乎是引导的眼神里很慢、很慢地点了下头。
蒋文峥这才扶着蒋文慎站起身,后者走到牢门时还依依不舍地盯着孟渔,总是清澈的眼神里多了些明晃晃的悲痛。
孟渔记得第一次和蒋文慎说上话,那会儿对方还是个十四岁的半大孩子,少年不知愁滋味,虽沉浸在自己小天地里,却也悠游自在。
钦天监大概真的没有算错,他就是个灾星,害人害己。
孟渔趁着蒋文峥背过身时尽量张大嘴无声地说:“远离二哥——”
蒋文峥似感应到什么,慢悠悠地看过来,孟渔佯装无事般赶忙改口,“二哥慢走。”
等牢房只剩下他一人,他的心还咚咚咚剧烈跳个不停,抽出蒋文慎送到他的短刃,是把极其锋利的好刀,见血封喉。
他不知道蒋文慎看不看得懂他的意思,但他希望对方远离纷争,不要像他一样稀里糊涂地被人利用后枉送性命。
孟渔抱着短刃蜷回了角落,瞥着顶处狭小的天窗,眼睛眨呀眨,很快又在饥寒交迫里陷入了昏睡。
昼夜交替,新阳升起。
早朝就衡国与蒙古的大战展开新一轮激烈的讨论。
刘翊阳求胜心切,请旨再从各地调三万精兵前去支援。
两国战事已三月有余,刘翊阳骁勇善战,取得不下十场小胜,可惜蒙古修生养息多年,兵强马壮,怕是还要再耗些时日才能彻底攻破。
蒙古派兵近八万人马,此前衡帝已拨十万精兵供刘翊阳差遣,在兵马上衡国聊胜一筹,这会儿临近年关,若要紧急调兵劳民伤财,衡帝略一思量,准年后派遣兵将。
结果刘翊阳竟再三上奏,恳请衡帝即刻遣将,惹得今日早朝衡帝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把刘震川提溜出来痛骂了一顿,要他好好回去管教儿子。
下了早朝,刘震川两股战战,连家都来不及回,就近借了纸笔修书,潦草的“稍安勿躁”四个大字,嘱咐信使务必用上千里马日夜兼程早日送到刘翊阳手上。
衡朝素有奖赏胜将之传统,就拿蒋文凌来说,当年打了场漂亮的仗,班师回朝后衡帝问他要什么奖赏,蒋文凌讨了个诺布,往后多年,诺布就成了蒋文凌一人的禁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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