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槐京扣紧顾屿的肩膀,下巴搁在顾屿肩上:“不炫耀了,以后都藏起来。”
以后都不炫耀了,藏最深,再也不炫耀了。
他是运气很好捡到宝贝的人,没有拾金不昧的好品德,也不能保证完全保护好宝贝,所以应该低调,应该想尽一切办法努力,否则就会搞砸一切。
所以最爱的人,要都藏在看不见的深处,不能说给谁听,不能摆出来给人看,怎么喜欢的只有自己知道。
“疼吗?”顾屿问。
理所当然摇头,这点疼算什么?本来想快快地打完若无其事回去,等长好了再给顾屿一个忽然的惊喜,谁知道出门二十分钟也会被发现?
顾屿虽然问了,却没要他的答案,抓着宋槐京领口扭身进了纹身店,宋槐京没反应过来,等顾屿坐在纹身店的躺椅上他才明白过来顾屿要干嘛。
最后一天,要收拾行李,给江女士带礼物,还有享受他们大张旗鼓私奔路途的最后一夜。
租住的小院二楼有一个紫藤花架,傍晚太阳落山后,宋槐京在二楼生火准备烧烤,顾屿在厨房洗水果,下午的时候他们在小商店买了冰啤酒,还有房东送的熏火腿和松饼,老旧的唱片机音质不太好,放出来钢琴曲却又格外有味道,顾屿在唱片店淘到几张二手黑胶,换了进去,逃亡途中满是烟火气的最后一夜童话开始了。
被时间磨损本就斑驳的歌由于微弱听力更加模糊,宋槐京听了好久才听到几个模糊的单词,能分辨出来还要得益于过去的五年听了足够多遍。
顾屿坐到了藤条椅子上享受晚风,见他侧耳在听,便也跟着小声哼,时光好似倒流了,回到了数年前每个隔着屏幕畅聊的夜。
“wheniwasyoung,
i’dlistentotheradio,
waitgforyfavoritengs。
whentheyplayedi’dsgalong,
itadesile…”
是他以前直播最喜欢的结束曲,很老,十年前就被嘲笑是老歌,但其实也有人百听不厌。
粗糙的听觉中混入了顾屿,宋槐京精神即刻变得敏感,仔细地分辨,待听明白他的缱绻,又不甘。
听不清楚,每天都要恨自己的差劲和狼狈。
摸到助听器想到嘈杂的电流声更加挫败,他坐过来离顾屿很近地听,可顾屿的声音忽然变小了,不明白他怎么忽然吝啬,宋槐京皱眉不快,顾屿却直接不唱了。
“知道我为什么喜欢这首歌吗?”
“为什么?”
“算是我爸妈的定情曲吧。”顾屿把火捅小了一些,火星子扬起来像一场小型烟花,歌还在模糊地唱,顾屿隐没在了烟火那端,离他有点距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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