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小公子,本宫出了个题考考你,如今给你一个时辰来作答,可好?”话落,冉子翊便示意一旁的颖放题。
“……谢公主,赐题。”闵衡这下冷静多了。垂首,眨了眨湿漉漉的双眼,看着冷冰冰的题目,她,不信他。不过这并不耽误他的答题,相反,更刺激到了他,这是个向她证明自己的好机会啊!
很快,冉子翊就注意到眼前这个稚嫩的小公子,不一样了,浑身上下都不一样了。不再是方才的青涩腼腆,甚至是扭扭捏捏,而是从内到外散发出的自信,整个人,风华正茂。明明他什么都没做,就只是提笔作答而已。
就连一旁的缇和颖都有点惊奇,这哪哪哪都像兔子一般的书生,还有这变化?她们习武的“粗人”表示,搞不懂。
棕黄色的印香炉上香烛静静燃着,葛巾束发的小公子,一袭浅薄青衫越发直挺,一支细竹宣笔愈显锋芒。冉子翊来了兴趣,静静地坐在主位上看屋中全神贯注作答的小公子,哦,不,他现在可不是小公子,倒像是一位运筹帷幄的谋士。
“公主,草民已答完。”放下宣笔的闵衡,又成了腼腆的小公子了。
“嗯。”冉子翊拿过颖递过来的答卷,而缇则记好作答时间。
“小公子,你所作之文,立足于何?”再次感慨地看完后,冉子翊忍不住问他。
她考他两次,均为策论题。先前那次考核:民之于官何谓。鉴于他曾为难民的经历,可理解他对民生的新解。可此次考题:安国全军之道,问的是当下士风不正,如何纠正。这个问题,恐怕就连在宦海里摸爬滚打多年的臣子都不一定答得好;可他一个连初出茅庐都算不上的门生,却答得这般旷古未有。
若他纸上谈兵便罢;若否……不为己用,当除之。
闵衡缩了缩脖子,总感觉脖子凉凉的。又听闻公主问话,思索片刻道,“每一个生存环境,便会对应适合于其生存的法则。而当这个环境换成“士”时,草民便想着去观察了解此。”闵衡又开始变了,侃侃而谈、胸有成竹。
“草民是不曾接触过;但在闵派里,草民身边的人,有接触并身处其中者,草民曾观察他以及他周边形形色色的人。在此过程中,草民便得知“士”如何而来、而作、而斜,进而,如何复正。”
“如此,一个“士”的缩影,便出来了。而缩影尚且如此,那真正的“士”,只会复杂、残酷百倍。草民便试着结合时下形势,加以推敲、揣测,便有了策论。”至此,闵衡结束了他的思路解析,复以腼腆态。
而冉子翊端起青玉花瓷的茶杯,垂眸品茶,“嗯,小公子,结束了。你先下去吧。”
看着公主无甚表情,她,是不满意吗?闵衡有些不知所措,但也只能离开,“……嗯,那,草民告退。”
闵衡离开后,冉子翊又在这停留了两天。直到颖拿着密信过来,“公主,我们此行,于门生中确有泄露。不过箸他们已经处理完毕,那边并未知晓。而闵衡,确确实实,就是一个脑袋瓜子比较好使的门生。”
“嗯,那便即刻出发,回宫。”冉子翊率先起身往外走去,又转头笑道,“对了,小公子记得带上。”他是纸上谈兵也好,海市蜃楼也罢,总归是在她的管辖之下。
“好嘞!”
溯河源上,一行人又驾着赤骥返回。只不过这一次明显人多了,衣裳也多样化了,速度更是慢了。
“公主,那几位“公子哥”又要求休息了!”一身黑蓝侠服的珂跑过来阴阳怪气道。同样服饰的伙伴们也见怪不怪了。
“随他们吧,休息。”换了一身紫金侠服的冉子翊,添了几分贵气。她望着不远处,锦衣玉带的伏政等人正聚在一起有说有笑,而竹叶白布衫的闵衡独自一人牵马看山峦,似乎,很是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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