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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会儿,护士拿着一迭资料出来:“靳修臣?谁是靳修臣?过来下。”
靳修臣下意识看向周煜林,眼底闪动着不安:“林林,我去一下,你等等我好不好。”
周煜林没回应,脸上看不出表情。
靳修臣喉结蠕动,僵立在那儿不敢走。
他怕他走了,林林就会离开,就会消失。
从新西兰回来后,他的分离焦虑症,有一点严重了,一看不到周煜林,就会心慌,神经好像被什么拉扯着,让他难受至极。
但他又不敢明目张胆地出现在周煜林眼前,之前好多天,都是偷偷躲在暗处,看着周煜林。
今天是他好不容易,靠着这只受伤的手,换来的一点相处时间。
却这么短暂
好像太阳底下的泡沫,都不用戳它,风一吹就散了。
护士又喊了几声,不太耐烦了。
周煜林觉得护士也挺不容易的,就说:“你快去吧。”
靳修臣眼睛一下亮了:“林林会等我的是吗?”
周煜林没正面回答,只说:“赶紧去。”
大半夜的,人护士和医生也要休息。
靳修臣以为他是同意了,这一瞬他好开心,整颗心脏都好像被抛上了天。
他好想笑,扯了扯嘴角,眼里却盈满泪珠,有些狼狈:“好!”
靳修臣推着轮椅,一步三回头地看着周煜林,直到进了医生的办公室,再也看不见。
屋内,医生问他:“手怎么伤的。”
靳修臣神情柔软:“这是勋章。”
医生:“……所以怎么伤的。”
靳修臣想了想,却说:“医生,有办法治好后,给我留条疤吗?”
他撩起额前的碎发,指着那条很多年前的疤:“像这个一样深的!”
医生面无表情:“……要不你先去挂个脑神经科吧。”
靳修臣顿了下,认真思考:“挂脑神经科,就能确保我能留下一条疤吗。”
医生:“……”
等靳修臣再从办公室出来,推着轮椅兴冲冲地,往刚才他跟周煜林作的地方过去。
却只看见那里空荡荡的。
什么都没有。
—
第二天一早,周煜林出门扔垃圾,刚打开门,一个黑影就咚地扑在了他腿上。
男人似乎在这里睡了一整夜,眼底一片青黑,脸上是遍布的疲惫,下巴的青色胡茬都十分明显。
周煜林眉心微拧:“你在这儿干嘛。”
靳修臣揉了把脸,清醒许多,朝他笑:“担心你,我得守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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