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午时,江上歌等人再次被押上了堂。
只是与早上不同的是,书吏的旁边多了一名老者,正悠闲的抿着茶。
梁县令坐在案桌前惴惴不安,每说一句话都看一眼老者的脸色。
江愚可能不认识这老者,但看县令的态度,他也知道这老者的身份不一般。
但江上歌则是毫无顾忌的打量着老者,满眼的不解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咳咳。”梁县令整了整衣衫,惊堂木落下,“此事本官已经了解清楚了,也翻阅了记录,确实如江氏说的那般,这些产业多是她母亲身前产物,皆有她的一份。本官。。。”
“大人!”江愚扬声打断了县令的话,“那布庄房子明明都是我的,跟那贱人有什么关系,你不能收了钱不办事啊。”
“放肆!本官向来实事求是,哪里收你的钱了,污蔑朝廷命官罪加一等!来人,杖责,行刑。”
令签掷地有声,江愚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蠢话,“大人饶命,是小的说了蠢话,大人公正廉明,求大人饶命。”
梁县令不理会他的求饶,却笑盈盈的看向江上歌,“不知江氏对于这个判决可还满意?”
江上歌看了看老者,又看了看县令,弯腰说道:“大人的判决,民妇不敢有异。”
“有异,可以有异,你尽管说便是。”
梁县令这谄媚的姿态,即使是淡定喝茶的老者也有些看不下去,茶盏放下,与杯碟碰撞出悦耳的响声,却听得梁县令后背发凉。
“既然无异议,那便这样结案了。”
在江愚凄惨的喊叫声中,县丞宣读了此次的判决,布庄归江愚所有,杏花村的房子改成了江上歌的名字。
旁人可能觉得她亏大了,可她要的向来就是这个房子,只有这个房子。
两人按下手印,书吏拿走归档,所有人都觉得这件事已经结束,就在梁县令都以为可以送走这尊大佛时,江上歌又跪了下来。
“民妇还有一事。”
梁县令抬起了一半的屁股跌落在椅子上,余光瞅了眼老者再次举起的茶杯内心哀嚎。
还有完没完了啊。
“还有何事?”
“民妇要与江愚断了这父女关系。”
此话一出,江愚忍痛跳了起来。
“你个野种,就算你不说,老子也没你这个女儿!”
“大胆,公堂之上岂容你口出狂言,这是又想吃板子了?”
县丞这是看明白了,这老者是冲着江氏来的,那跟江氏作对的都不给好脸色就对了。
梁县令有些为难,这断亲的事情也不该他管啊,但想到在一旁虎视眈眈的老者,也只能硬着头皮说道。
“既然两人皆不愿,那便断了吧。”
梁县令点了点案桌,书吏很有眼色的便写下了断亲书。
江上歌仔细查看了一番,确定没问题后,便签字画押。
江愚看了看断亲书,又看了看江上歌,眼底闪过一丝不明的情绪。
“退堂!”
梁县令拍下惊堂木便立马起身走了,就怕江上歌再提出什么无理的要求。
江愚被朱珍搀扶着走出衙门,江上歌紧随而后,在衙门前犹豫了片刻走向了侧门。
“贱人,咱们走着瞧!”
江上歌无视了狗吠,满脑子都在想那老者的身份,能让县令怕成这样的肯定不是一般人,更何况还能在县衙上坐着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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