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牌上面的字体娟秀,历经过风霜,已经隐隐有了破旧损坏的痕迹,显然已经悬挂在那里很多年。
——贺晟,平安长大,一生无忧。
看见那个熟悉的名字,虞清晚愣了一秒,随即便反应过来,眼眸惊喜地亮起。
那一定是沈知瑾写的。
木牌上的笔迹温柔,应该是沈知瑾当年曾经路过这里留下的。
贺晟如果看到,就会知道,沈知瑾并非故意抛弃他,而是出于某些不得已的苦衷。
看见这个,他或许就不会再执念于当初的痛苦,再自我折磨下去。
“轰隆——”
天空中突然雷声大作,细密的雨点噼里啪啦地砸落下来。
为了躲雨,虞清晚还没来得及给那个木牌拍照,便匆忙跟着人群到屋檐下躲雨。
躲了快十多分钟,只见雨势越来越大,倾盆之势宣泄而下,给人一种摇摇欲坠的危险感。
有人拿出手机,一脸惊恐:“完了,雨下得太大,山上好像已经出现山体滑坡了!”
“糟糕,我的手机没信号了!”
“我们是不是得赶紧走啊,这里太危险了!”
虞清晚也懵了一下,低头去看自己的手机,果然都没信号了。
一时间,寺庙里的人群陷入一片混乱中,立刻有住持出来疏散人们从寺庙后门离开。
虞清晚也被人群簇拥着往外走,可她突然想起什么,脚步忽然顿在那里。
就在她脚步停下时,旁边蜂拥往外跑的其他游客在好心劝她快点离开:“姑娘,快走吧,一会儿万一山体滑坡,要出大问题的。庙会不会被淹了都说不准。”
虞清晚皱紧细眉,沈知瑾写的那个木牌还挂在寺庙里,万一真的遇到山体滑坡,东西就一定找不到了。
那是他被母亲爱着的唯一证明,她甚至还没来得及拍照,没来得及告诉他。
犹豫片刻,虞清晚咬了咬牙,忽然转身快步往回跑。
有人看见她往回跑,急忙出声:“哎,姑娘!你干嘛去!”
虞清晚用平生最快的速度跑回到刚刚的许愿井旁,急喘着气,将刚刚挂着的那块木牌取下来,塞进身上的背包里,然后转身往回跑。
然而,就在这时,身后措不及防发出一声巨大的坍塌声。“轰——”
-
从上午接到虞清晚的电话开始,贺晟就莫名感到一阵不安和烦躁,让他根本无法静下心来工作。
又大概是早上虞清晚打来电话时,他总觉得她的语气有些不对劲。
嗓音有些哑,像是哭过之后的声音。
虞清晚下午给他发消息还是一点左右,那个蓝色的平安符。
现在已经将近下午四点,她还没回他的消息。
那阵浓重的不安感始
终在心口萦绕着,挥之不散。
就在这时,岑锐敲门进来,照例开始汇报工作安排:“贺总,一会儿的会议”
话未说完,就见贺晟神色严肃地拎起椅背上的西装,拿上车钥匙,沉着脸快步往外走。
“今天会议推迟。”
雁峻山离燕城不算太远,车程三个小时。
等贺晟驱车上了山之后,才发现通往山上的不少岔路口都被堵住,红色车尾灯不停闪烁着,刺激着人的神经。倾盆暴雨里,救援队拉起了警戒线,正疏散着拥挤的人群,路上尽是散落的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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