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忘补充:
“诊费什么的你不用担心,你要多少灵石都可以。”
谢沉舟道:
“我以为,你会让我先治好你的眼睛。”
“眼睛可以后面再治,可大师兄不能等了。”
桑念语速飞快:
“你是没看见,他虚弱成那个样子,听说他以前爱打铁,现在却连板凳都扛不起来了。”
谢沉舟突然问她:
“你还记得你的大师兄?”
“不记得啦。”桑念道,“是偶然碰上了才知道的。”
谢沉舟的语气夹杂了几分困惑:
“那你为何能对他有如此深的感情?”
桑念想了想,道:
“大概是因为孤独?”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我刚有意识的时候还是一棵树,不能动,也不能说话,眼睛还看不见了,好不容易化形成人,却又不知道该去哪里。”
“天下之大,似乎没有属于我的地方。”
她道:“后来,我见到了以前的朋友,好像在冥冥中和这个世界多了一点联系。”
又或者说——
归属感。
虽只有一点,但足够安抚那颗忐忑不安的心。
“算了,我和你说这个做什么,”她摇摇头,“我说了你也不会明白的。”
谢沉舟道:“我明白。”
桑念:“嗯?”
那是很遥远的曾经了,如今的魔神还不是魔神,青年也还只是少年。
天下之大,同样无他立足之地。
可有那么一个人。
她站在他面前,一遍又一遍地告诉他,他很好。
她很喜欢他,只喜欢他,最喜欢他。
不厌其烦。
——她是他与这个世界,唯一的联系。
谢沉舟看着面前茫然的少女。
他明白的。
时间紧急,桑念耽搁多久,喝完药调息了一会儿,火急火燎带着这位刚认识的余渡神医出发。
她也不知道出口在哪儿,本想向归墟里的生灵打听一下,可偌大的村子荒无人烟,走了许久都没见着人。
“真奇怪啊。”她思索,“他们都去哪儿了呢?”
前方是一条几十丈宽的大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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