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顽摸摸鼻子,坚定点头:“没错,都是人设。”
陈观佛露出不信的眼神,显然他对于其中大部分评价相当认可。
周顽一眨不眨:“我不是AB主义者和不婚主义者,没遇到契合度百分百的O,时间、时机都不到。我也不鲁莽蛮横,脾气挺好,你看这么多年了,我对你发过脾气?”
陈观佛连连颔首。
周顽拉下脸:“什么时候?”
陈观佛:“此时此刻。”
周顽梗住,想扯出个温和的表情,但见陈观佛拉起被子盖住脸,抖抖擞擞的忍不住笑,顿时知道被耍了,当即扯开被子,左右开弓捏住陈观佛脸颊:“知道逗我玩了是吧?”
陈观佛笑得脸蛋红扑扑的,眼里铺满碎了的星光。
刚从贫民窟搬到身边时,隔三差五生病,身体的、心灵的,显得那么羸弱不堪,虽有潘秀徽悉心照料,但她年老体力不支,多数时候竟都是周顽在照顾。
一开始是不耐烦,出于一点责任心硬是挤出时间,像空了的牙膏盒还拼命地挤、艰难地挤,到后面越来越习惯,空出的时间越来越多,陪伴的时间、关注的眼神和付出的心神已然超过人生中走过的任何人。
以至于即将奔赴素有‘地狱废墟’之称的战区,短则两三年,长则七。八年,意味着他将错过陈观佛最重要的成长。
周顽左右权衡之后,不愿意错过参与陈观佛花季这件重事,才亲自走这趟,开展前面这么长的铺垫,就为引出下面这一句:“要不要跟我去战区待几年?”
陈观佛好不容易欢喜兴奋的心情之中抽出,闻听这话,颇为诧异:“我可以吗?为什么?”
先问的‘可以吗’,潜意识里就不排斥他的安排。不怎么深刻的对话里,周顽用他审讯犯人或揣度政客的方式去分析陈观佛每句话底下藏的真实情绪,实在是牛刀小用。
“一个合格的首脑,首要条件是充足的精力。其次,填资历,军队尤其随军上战区,资历更容易得到。最后,军队能帮你快速知道什么叫情义,也能帮你获取更多的助力,如果你想要从政的话。”
军政不分家,从军再从政或反过来,路都会比较好走些。
陈观佛神色一凛:“我以为你没当真……”
“你的事,我没哪样当成假的。”
陈观佛抿唇,“我才12岁,不符合从军年龄。”
“权利,就是打破规则的东西,你在我身边这么多年还没有明白吗?”周顽温和地笑着,有藏不住的睥睨傲视的姿态。
陈观佛明白,就像校领导因为霸凌者请来的家长而问都不问就判定是陈观佛的错,当周顽出现在学校的那一刻,所有凌驾在他之上的人都低垂下原本高昂的头颅,不需要查证、不需要阴谋诡计,权利就是道理。
只是他的想象被局限,只有跟在周顽身边,看他一次次打破自己的局限,将那份野心越烧越旺盛。
“为什么你需要去这么危险的地方?”陈观佛很疑惑,上将级别坐镇后方就好了啊。
周顽哼笑一声,低下头,在陈观佛耳边说:“你不觉得帝国太久没有出过元帅了吗?”
“!”帝国军衔主要四大类别将校尉士,上将之上原本还有元帅职位,随时有调遣所有军区的权利,但军部上将不乐意权利被分割,行政部目前还可以跟军部抗衡,要是出个元帅,那就难说了。
种种原因导致元帅之位已有数百年不曾出过了。
“好。”陈观佛抱住周顽的胳膊,靠在他身上,“给我讲讲战区的故事。”
“‘地狱废墟’位于西中地区,自四百年前就是大国必争之地……”周顽说着,视线落在靠着肩膀的陈观佛身上,乌黑光亮的头发和白里透红的皮肤愈发分明浓艳,像色彩分明刺激眼球的名画。
所有知道陈观佛存在的人,看过前后对比,都说陈观佛被他养得很好,但此刻不是他最茂盛的时期,而周顽期待未来更耀眼的陈观佛。
这大概就是养成的快乐。
与此同时,病房外,得知陈观佛被霸凌住院的周和夷一大早转了几趟车终于赶到医院,听到后半截对话又偷看到陈观佛的亲昵、周顽的纵容,内心诧然,悄悄退离到医院草坪上。
周顽什么意思?为什么独独带陈观佛去战区?
他们周家小辈里哪个不如陈观佛?为什么宁愿带个外姓人也不给他们机会?
还是说,陈观佛和周顽有别的关系?他把陈观佛当自己的Omega养?不对,谁会让自己Omega上战区?
周和夷眉头紧锁,想不出所以然。
周顽高深莫测,行事奇诡,不按常理出牌,对周家也没有太深的感情,指不定真有可能大力栽培外姓人,把资源都给出去。
“在想我怎么不把建功立业的好机会给你?”
突如其来的周顽的声音吓得周和夷立刻跳起,转过身来,果然看到周顽站在草坪上面居高临下地望着自己。
“二叔……”他咬咬牙,承认并提出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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