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他能治伤痛,现在留着他也无大碍。”牧昀道。
这倒是真的,伤兵如果不接受治疗,只会拖拉队伍行程,山林里能遇上医者,也算是幸事。
走过山林,就到了石头山群,这卿门观,就在这小山卿门山之中。
时隔十几年,秦愚也已经不记得进山的道路,还要看青君探测先机来找到路。
可无忧却发现了不对劲,她看着这越走越窄的路,和越来越浓密的树林,便明白已经改道了。
“寒竹有没有发觉我们走的路不对?”无忧问寒竹。
寒竹还没说话,客丹却走过来接话:“这是进山的路啊小悠娘子。”
“叫我小悠就行。”
客丹看着无忧,点了点头。
身旁的寒竹没有作声,可她看着客丹望着无忧的眼神,总觉得不像他表面那般纯粹。
寒竹给无忧拉了拉披风,告诉她可以去前面问一问秦愚。
等到无忧离开,寒竹还在暮色之中远眺她的背影。
客丹看寒竹对无忧上心,也就心生好奇:“比丘尼对小悠好像很是照顾。”
“佛讲普度众生,施主与他人与小悠相同,贫尼都以佛心相待。”
“可你叫我施主,叫她却是名字。”
“贫尼与小悠是朋友。”
“比丘尼也有朋友?”
“所循释道伦法之人也是人间之人,人间世人,为何不能没有朋友?”
寒竹望着客丹,客丹也看着寒竹。
她故意支开无忧,一是比起这个客丹,她更信秦愚,二是客丹隐隐藏藏似有话不言,担心与无忧有关。
“可比丘尼并非如此,我想和同路人坦诚相待,而你却信不过我。”客丹指了指已经到前面的无忧,无奈的冲寒竹摇头。
“释道庙观内也有人心不一之人,更何况是形形色色的江湖之中呢?若施主觉得贫尼会信一个刚认识的人,则是施主强人所难,若施主觉得贫尼无端猜忌,那贫尼还望施主见谅。”
客丹见寒竹合手朝自己低头,也抬手回礼,然却无话可说。
他看着寒竹一步一步往前走去,并没有追赶上去。
“对,我们是改道了。”
无忧望着身旁的秦愚,百思不得其解:“改道做什么,马上就能到城池,我们还可以歇一歇。”
“今天就能歇,进了山,有我的老朋友。”秦愚回头看了看头上落满了水雾的无忧。
“山里夜间凉……”
无忧没等秦愚说完话,就把披风上的帽子gei盖上了。
秦愚见她意会自己的意思,也就没有再说下去。
等到见卿门观山门时,已经是子时了,无忧昏昏沉沉的,困的不能行,人疲马倦的,秦愚需要先把他们安顿下来。
他让门口的小道士进去禀报观主,说是十二年前的朋友:“一斤肉七贯钱,总要给到三百贯。”
无忧问秦愚这是什么意思,秦愚想了一想,说:“这是当初观主要卖我定的价。”
听秦愚如此云淡风轻的说出这样的话,无忧心下也猛然一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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