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郎……”无忧心里无比紧张,她看着依旧没有反应的秦愚,泪水一下夺眶而出,她抱住秦愚,哭诉道:“你别这样,我好害怕……别这样……”
“秦骐死……”
“三皇子很可能也是长公主下的手……”
这叫杀人灭口,毁尸灭迹。
秦愚再也撑不住身子了,一下跪倒在地。
他垂着头颅,乌发遮盖着他的面孔,昏黄的灯火照不亮他湮没在黑暗里的神情,无忧知道,秦愚此刻应当是痛心疾首的,但这不是他的错,更不是他要承受的痛苦。
可此刻的秦愚却撑不住了,回到上京之后所有的重石最后让这个腰板挺直的人、这个在刀刃指喉时还敢说“没人杀的了我”的人,此刻却也坠入了难以回转的痛苦中。
“不是你的错……”无忧擦了眼泪,跪在秦愚身侧,努力搂住他,搂住这具无比颓伤的身体:“这都是长公主的阴谋,害死太子还是三皇子的都是她,不是你……”
“可三哥的死,和我脱不了关系……”
“我们入了长公主的陷阱……”青君也蹲下来劝秦愚:“她在我们回京前就谋划好了全局……”
皇陵刺杀、带残渣的药盒、故意走漏的风声,这是秦跃的“请君入瓮”。
“我们根本无力招架,是她太狡猾了!”
无忧看了一眼青君,青君只好站起身,带着一众下人离开了。
“太晚了,回来的太晚了……”
“那你后悔去冬地吗?”
秦愚这时才抬起头,看着无忧,半天才摇下头:“不后悔。”
“那就不晚,公道在心,报应自有早晚时机,或许命数里就有如此劫数,我们竭力而为了不是吗?只可惜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但这不是我们的错,恶人必食恶果。”
“秦跃……”秦愚暗自攥紧了拳头,可如今他也拿秦跃无可奈何,所有的证据几乎都被她所销毁,如今他已经无从查起。
可若她有野心,就必然有下一步棋。
第二日清晨,无忧醒来时秦愚已经去上早朝了,她摸了摸身边的床被,沉重的太息一声。
“王妃叹气都够给床砸个窟窿了。”鸣云拉着无忧坐起来洗漱,就说无忧要不要出去走走,或者是去见见其他夫人。
“我还没去过孙府。”
孙浩渺怎么会逃得出那个局呢?秦跃养这个爪牙养了那么多年,如今一环套一环,他总要有些作用的。
可无忧到了孙府,孙黎氏却说自己病了不宜见客,就这样简简单单把无忧又给打发了回来。
进了东市,无忧又采买了些上好的药材,叫人给孙黎氏送去了。
虽然他家是杏林大家,但他们有好药材是他们的,无忧觉得表表心意也是重要的。
可在药店里却碰到了张凭剑,买了些治外伤的药,无忧问他是不是捉妖时伤着了,他摇了摇头,说是捉的妖受了伤。
“什么?”无忧没听明白。
“那只鸟妖潜心修道,吃了燕阳的亏我也不曾再对妖赶尽杀绝,我寻思帮她一把,让她同我一起去捉为非作歹的妖,鸟妖目光尖锐,能帮我探路,我追一个猴妖到东城去,抓到时那妖怪还不降,抓伤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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