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嫂好久不见。”
无忧看着忽然对自己笑靥如花的秦婉儿,倒有些不适应。二人在之前小酒馆见面后还没有见过,算上那次,两个人加一块说的话也只有三四句罢了。
“婉儿身体痊愈否?”无忧拉着秦婉儿入座,然后被鸣云示意抬手让下人看茶。
“痊愈了痊愈了。”秦婉儿笑了笑,她骨碌碌的转眼睛,之后又道:“嫂嫂刚从北乡回来,这次五哥拆楼,又打击了几个贪官,真是又立功了。”
“这都是他选择做的事。”无忧并不是很想提起这件事,秦婉儿也看出来了,就立刻转移话锋:“上次和嫂嫂相遇的那个地方,嫂嫂还记得吗?”
无忧回想了一下,点了点头。
“我……还想去看看,嫂嫂能带我去吗?”
“去那里干什么?”无忧明白秦叙想去那个小酒馆有什么理由,却不知道秦婉儿能有什么原因。
就见秦婉儿沉默不语,她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不打算解释。
这要求也并不过分,大约晌午的时候,无忧就带着秦婉儿去了西市,这里人多,无忧还嘱咐秦婉儿要抓好自己的手。
“我都多大的人了,嫂嫂把我当小孩子?”
“我没和你五哥说,就把你带到了西市,自然要担心。这西市鱼龙混杂,就是我来,也要留意着,更何况……”
“好了好了,嫂嫂说的对。”
无忧看出秦婉儿无心听自己说教,就只好带她往目的地走。
小酒馆晌午并没有什么客人,也不见有听曲子弹曲子的人,吃了两杯茶,一直到了中午,秦婉儿要了菜要了酒,说要吃完饭再走。
无忧也答应了下来,又听到秦婉儿说话:“不久六哥要过生辰了。”
这话来的没有由头,无忧有些不解,却还是问自己也应该准备一份礼物否,却被秦婉儿回绝了:“不必,六哥现在出家了,根本不过这些日子,只是三姐在给他过罢了。”秦婉儿托着下巴,手指轻轻的点着自己的脸蛋,嘀咕:“她往年都是准备一些女红的东西,再往佛塔添香火钱,不过玉塔是不收香火钱的,可她担心玉塔的人亏待了六哥。”
“六殿下……是何时皈依佛门的?”
“我四岁那年,他就剃度了,也有十年多了。他出家时也没有多大年纪,可我觉得他好像没变过一般。”
十年多,他法号解愁,却不知道他究竟有什么愁,让他皈依了十年也不曾解开眉头。
秦婉儿的话音刚落,就走进酒馆一位郎君,他背着一把哒啦琴,清澈的眼睛四处的张望着,他没有看到背对着他的秦婉儿,而是无忧看见了他。
秦婉儿顺着无忧的目光看向严洌,她眼里闪过一丝惊喜,而后又没有动作,只是静静地等着严洌坐下,轻轻的拨弄着琴弦,轻飞的音曲围绕着酒馆上空,食客渐渐围过去坐下,可秦婉儿却不再过去了。
她隔着人群静静地聆听着,反而是无忧站起身走了过去。
或许总是要对故人有那么一丝怀念的,或许她此生很难见到慕容降寒了,却能见到另外一把哒啦琴。
自如飞舞的手指,在琴弦上带人漂流。
“嫂嫂……”秦婉儿看着已经听入神的无忧,拉了拉她的袖子,试探着问:“好听吗?”
“当然。”无忧点点头。
就在此时,严洌的曲子停了下来,他从人群中站了起来,他拨开人群站到了秦婉儿面前,来不及说话,先着急行了礼,他看着秦婉儿,为难了半天才说话:“婉……婉儿娘子……上次见面,粗心大意,没想到面前站的是长明皇女,还望……娘子海涵。”
秦婉儿笑着用手指绕着头发,娇羞的道:“没想到吧,我还来听你的曲子。”
“你们认识?”无忧看二人似是故人,便邀严洌也坐了下来,听秦婉儿讲来始末,才算明白了些。
可看这郎君看秦婉儿的目光躲闪又痴迷,便知道他的心思,而秦婉儿费心力要来这里等上大半天,无忧更清楚秦婉儿的深意。
“十三郎日日都来吗?”
“不,是这两日父亲常去安王府看望虞姐姐,看管没那么严了……”
“二嫂嫂?她虽有身孕,但你父亲只是她叔父,为何常去探望?”
无忧没有说话,她亦然有此疑虑,却不可能像秦婉儿这般毫无顾忌的问出口来,只得默声等严洌说话了。
“其实,我以为是去与安王殿下商量兵楼的事吧,燕王去了西部,兵楼的工事如今是安王来操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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