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愚摸了摸手上的玉珠,思虑了半天才说:“既然只有一条路走,那就好好走便是了。”
“五郎是指婚事,还是长明公主这条线。”
听到青君这么说,秦愚意味深长的眯起眼:“青君有话要说?”
青君也并不打算隐瞒,便讲道:“五郎和小悠的婚事,其中的利害无比重要,是发于心还是发于利,五郎可是有揣摩?”
“太多事一时间都无法弄清楚,小悠与我说,有或没有,得还是失都不必下定论。前路茫茫,总会知晓。”
第二日晌午,吴皇后就收到了皇帝的口谕,让她着手操办秦愚与无忧的婚事。
与此同时,金兰宫又传来消息,说秦婉儿昨夜中忽感饥饿,自行去灶房吃食,不慎误食了青柿,今早腹痛不已,以为是食物带毒性,派宫娥去请柳解春了。
吴皇后听了这个消息,先是迟疑了一下,之后差人给宸妃文氏带话,并央贴身的女使姑姑前往探看。
“五郎的婚事,原先不是已经准备了一半,让礼仪司继续准备,重新纳字,下午本位去一趟玉塔,传旨让无忧同本位去。”
“这么赶吗?”扶着吴皇后站起来的主女使姑姑古琴说话。
“陛下传口谕来,就便是一刻也不能等了。”吴皇后匿眸:“下午去了玉塔,再去看看六郎。”
而下午来到长歌殿的不仅是无忧,十几年,这还是秦愚头一次主动来长歌殿。
吴皇后对秦愚说了秦婉儿食物中毒的事,虽不知道吴皇后用意,但如今秦愚至少知道了,秦婉儿在想办法和御医院牵扯上关系。
还是柳解春那个家伙。
无忧和吴皇后一道离开后,秦愚则去探望了秦婉儿。
到达金兰宫时,秦婉儿、秦叙,还有柳解春都在,这是错过难寻的好机会,秦愚探望了秦婉儿后,就和柳解春聊起来。
先是说秦婉儿的病症,柳解春说只需调理肠胃,将余毒排除便可,他会一直守着公主,直到公主体内毒素排空。
秦愚站在金兰殿门口,看着远处的天云,冷不丁问:“柳老研究毒物多久了?”
“回桓王,少说要有三十年了。”
“三十年……”秦愚眯了眯眼,感慨道:“人生能有多少个三十年……”
虽不知秦愚这话里的深意,但总觉得话里有话,好像暗刺,没有刺进身体,却已经抵住柳解春的脊梁骨了。
“柳老持之以恒,我秦五郎佩服。”
“殿下言重……”
“三十年,青天金麟太子也没有三十年……”
“殿下……”柳解春哭声下跪。
秦愚低眸看了看柳解春,伸手扶他站起身继续说:“婉儿岁小,有很多药理不懂,我是当哥哥的,自然要多照顾她,有些事,还得向您请教。”
“殿下折煞老朽了……”
秦愚看柳解春又朝自己礼拜,他没有声色,而是看向了躲在屏风后面偷听的秦叙。
她不太明白为何秦愚这个时候提起秦端,难道秦端还和柳解春有什么牵连吗?
莫非真和传言一样,太子的死,不仅仅是风寒?
到达玉塔后,吴皇后先是带无忧在菩萨面前拜了九拜,之后又朝普诸问了一个问题。
按照皇族的习惯,都要问婚姻二人的缘分,普诸会给出一句解答,没人能弄明白是什么意思,却都要写在婚书上。
曾经普诸说秦昇苏兰是浅尝辄止敬如宾,深觉久傍最动人。
秦艰与严虞,情浓处幻影梦醒,梦醒时幻影情浓。
秦骐也曾得过一句真假不得知,千里未逢时。
可秦愚无忧,他却难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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