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下午到刚刚都来?”
“对啊!几分钟前才走啊!”
“伯伯,谢谢你,我知道她在哪里!”我掉过车头,要往球场的方向骑去。
“等等!”伯伯叫住我,拉着我的衣服。“她没有留名字,但是她有留句话网。”
我又骑着车往球场狂飙,心里好难过,好难过。
一些回忆的片段像是有了生命一般的在我的眼前动作着。
我想起以前子云常对我说的,爱人与被爱都是感情对人的惩罚,你选择爱人,也可能等于选择了失落与心痛,你若是被爱,就可能会是别人真心的刽于手。
我常觉得有分岔的感情事不会降临在我身上,我不会是三角恋爱中的任何一角,就算子云告诉我昭仪对我有感情,我依然认为,那是昭仪的开玩笑。
人总是为了在爱人与被爱之间做出选择而头痛,却往往忽略当爱人与被爱同时选择你的时候,你该怎么做出决定与取舍。这是世界上唯一鱼与熊掌能兼得的事,如果鱼是爱人,而熊掌等于被爱的话。
“昭仪!”在球场旁的路灯下,我看见了昭仪。
她回头,看着我,眼神中的落寞,随即被泪水淹没。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真的真的对不起!”我随手把车停在旁边,跑到她面前。
她哭、她难过、她捶我、她打我,我听见她的哭声中透露出的担心与惶恐,我在她的眼泪中看见她对自己感情的放纵。
“……我以为你不理我了……”
“怎么可能?你不要乱想。”
“……我以为你不想来了……”
“不是啦……是……我……哎呀……你不要乱想啦……”
“……我讨厌你……我讨厌你……”
她的手打在我的手臂上,她的眼泪滴在球场外的人行道上,一九九九年九月的最后一天。夏末的夜。
管理员伯伯说,她在管理员室的留言,是一句他听了也会不忍心的话。
“我会一直等你的。”
若爱情可以建立在不忍心之上的话,我爱昭仪
第二十七章
“Feeling与昭仪,我该怎么选择?”这个问题开始困扰我,在我失约那天晚上之后。
我开始比较,Feeling与昭仪之间。
《我们不结婚,好吗》是子云写的,他在书中写出了三角恋爱的曲折与反覆。
在女主角赵馨慧与男主角林翰聪的感情之间,有一道透明的墙挡在中间,那是珍珠男。
我佩服珍珠男如海浪般的追求攻势,那几乎让赵馨慧无法招架,别说女主角不感动,我看了都感动,还差点被子云骗去了眼泪。
反观林翰聪,他是个闷骚子,我个人认为子云在写他自己,虽然他一直觉得自己比较像珍珠男。
林翰聪深深喜欢着赵馨慧,却碍于自己的个性施展不开,闷骚性情所致的后果,是差点赔了夫人又折兵。
在他爱她,她却爱着另一个他的三角中,似乎永远都不得其解。又似乎可以轻易得解。
“爱情不是在算数学,因为在爱情里面,一加一会等于三,也可能是四、五、六……”
子云煞有其事的说着。
我把这样的原理投射到我的身上。
我爱她,但另一个她却爱着我的三角中,似乎永远都不会停止这样的循环,又似乎只要多一些什么就可以解开。
那,要多什么才解得开?又可以不让任何一角崩塌?
是勇气吗?
我提起勇气对Feeling说出我多年来的心意,然后对昭仪说声抱歉;这样就解开了吗?
不会,因为昭仪那一角崩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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