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芙宁娜对杀戮感到犹豫的时候,两名学者迎面走了过来。
“你!你是我们请来的佣兵吧?快护送我们出去!”
听到声音的芙宁娜抬起头看向两人,面无表情地打量了他们好一会儿,随后开口问道:“你们也用花灵来造神吗?”
其中一位学者听到这话,立马扬起了自信的笑容:“没想到小兄弟你也知道花灵!这个想法可以说是教令院划时代的创意呢,要是成功的话。。。”
不料他的话还未说完,芙宁娜便已然用圣剑划开了他的脖颈。
鲜血在剩下的两人面前喷涌而出,另一位学者立马被这样的场面吓得瘫软在地。而芙宁娜却没有丝毫要放过他的意思,她缓步走上前来,弯下腰询问道:“你知道荒石苍漠那边发生过什么吗?”
面对来自芙宁娜的死亡威胁,那位瑟瑟发抖的学者连忙将自己知道的情况背了出来:“二十多年前,荒石苍漠曾经出现数以万计的兽群,听说当地人是依靠着花灵的力量和坎瑞亚机械的力量勉强镇压住深渊。。。”
他的答案还未说完,芙宁娜便用沾满血污的圣剑堵住了他的嘴。
“既然知道这一点。。。不。。。正因为知道了这一点教令院才打起了花灵的主意。。。”
这一条情报让芙宁娜一扫前面的迟疑,接下来她没有再对这个地下空间里遇到的学者说过任何一句话。毕竟他们在相遇的那一瞬间,芙宁娜便已然宣告了对方的死亡。
芙宁娜花了一个半小时才走遍了这片广阔的地下空间,而死在她手上的学者。。。已经足够用鲜血为她铺设一条离开地下空间的红色地毯了。
接连不断的杀戮让芙宁娜感到了疲累,她很清楚。。。动手杀害这些手无寸铁的学者明显是暴君才会采取的行径。
可她也明白,若是不趁今夜将牵连之人赶尽杀绝,这些手无寸铁的学者一定会逃过惩罚,也许未来的某一日他们还会卷土重来。。。
此时,体内的纯水之心又传来了厄歌莉娅的声音:“芙宁娜,你不该做这样的事情。。。即使他们有错,你应该要给他们悔改的机会。”
芙宁娜回想起那些被自己手刃的学者,随后又想起那些在甘露花海中被兽群撕裂的人们。她一脸苦涩地甩了甩头,轻声回道:“你应该知道的。即使我有了魔神的力量,有了灵光的力量。。。我也只是一个人。我做不到像你一样的慈爱。。。”
从教令院离开的芙宁娜一步一步地走到了须弥城那个巨树的最高处,她一边望向脚下闪烁着的万盏灯火一边抒发着自己的感慨。
“按照枫丹的律法,他们可以到梅洛彼得堡去悔改。可我很早就明白,罪人的悔改其实并不能挽回什么。毕竟已经发生的悲剧都成为了无法改变的事实。。。”
“芙宁娜。。。”
“我知道。我知道你会说。。。他们进了梅洛彼得堡以后可以为枫丹创造价值。。。”
芙宁娜苦笑着轻叹了一口气,“可这里也不是枫丹,是须弥啊。在教令院一手遮天的国度,作为真正统治者的罪魁祸首们是不会得到任何惩罚的。。。”
“可是芙宁娜。。。你下手真的太重了。无论如何。。。你都不该夺走他们的生命。。。”
芙宁娜看向枫丹的方向,尽管那里只有一片浓重的黑暗:“厄歌莉娅,即便他们十恶不赦。。。你也会给他们机会吗?”
“嗯。。。芙宁娜。你要知道,神之所以为神,是因为他们慈悲为怀,心怀天下。”
听到这个回答,芙宁娜只是坚定地看向了手中已然干涸的血迹:“抱歉,厄歌莉娅。我只觉得你的慈爱太过天真。。。太过傲慢。。。”
“人类从来不是这么好应付的生物。。。你不明白须弥这个疯狂的国家。。。”
“什么意思?”
“无知者犯罪尚要视罪行轻重而进行处罚,可像须弥这样。。。最为贤能的大贤者带着其他学者一同犯罪。。。会引来什么后果?轻则国家动荡,重则灭国之灾。”
芙宁娜还想继续说下去,纯水之心的意志却打断了她的发言:“芙宁娜,你还是不懂。。。你动用私刑的行为已经偏离了正义。无论他们该不该死,都不应该由你说了算。。。”
话说到这个份上,芙宁娜觉得纯水之心里的意识还是没能走出枫丹的逻辑链中。。。可此时的芙宁娜已然懒得再与她争辩。
“也许是我的正义已经偏离你预设的轨道吧,我并不认为自己今晚的所作所为是错误的。须弥的病灶已经根深蒂固了,我不过是以最有效的方式剔除了祸害。至于你说,我动用私刑残害罪人。。。”
“我并不认同你的说法,作为正义之神的我。。。在听到他们暴露罪证的时候就决定了要给他们判下死刑。”
芙宁娜的话语让她体内的纯水之心很是不满,“既然你坚持自己的做法,从现在开始。。。我不会再给你提供生命力的恢复。”
这一通不欢而散以后,纯水之心便不再言语,而芙宁娜依然是坐在巨树的顶上,静静地等待着天色变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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