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谢皦已及笄,家中无主母,无人与她相看。谢玿事务繁忙,虽有心留意,然而无一称心。故谢皦虽年近十八,却仍待字闺中,谢玿不免有些发愁。
然而谢皦并不在意此事,随军出行的吸引力胜过许一户好人家。谢玿不免头疼,西北苦寒,路途艰难,怎能叫她跟去?
“你要到西北去?皦皦,是你来照顾我,还是我来照顾你?”
谢皦脸一红,谢玿笑了笑,道:
“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再者,还有端明。别小瞧了他,我们端明,能文能武,生活上也绝不含糊。”
谢玿看着眼前的女孩,她长大了,张开了,倒不像天玑了。不过也好,她只是谢皦。
“在家好好待着,等我回来。”
谢皦有些失落,却亦知自己会增加谢玿的负担,于是她浅笑道:
“义父,万事小心,我等您回家。”
西北。
资良瑜正躺在床上小憩,屋外,他的便宜爹正在劈柴。心中忽一动,资良瑜突然睁开了眼,穿好鞋子推门而出。
陈焕听到动静回头,笑道:
“良瑜,怎么不多睡会儿?是爹不好,还要你替我抄书抄到大半宿。孩子们可怜,少有书读,好不容易借来一本,否则……”
“阿爹,您别说了,我都懂。”
十九岁的少年笑起来,露出两个梨涡,明眸皓齿,叫人眼前一亮。
陈焕不由得一晃神,这孩子果真是跟了自己十年吗?在西北,果真养的出这般可人的模样吗?
资良瑜牵过马,上好鞍鞯,将驼铃挂在马脖上。
陈焕不免好奇:
“良瑜,你要出去啊?”
又望了望天,担忧道:
“风沙要来了,不出去了吧?快进屋去。”
“没事,我待会就回来了!”
少年笑嘻嘻,牵着马走出院子。
陈焕还追在身后想说什么,左邻右舍的人瞧见资良瑜,一口一个“小瑜”打着招呼。资良瑜欢快地应着,翻身上马,策马而出。
飞沙走石,黄沙漫天,蔽人耳目。
风沙起得突然,虽不至于将众人掩埋,却也叫谢玿的车队难以前行,不得不停车休整。
外头群马嘶鸣,狂风呜咽,端明掀帘而入,狂风卷着细沙一股脑灌进来,拍在谢玿脸上。
“爷,照这样下去,我们很容易迷失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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