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玿将常服送到逢姑手中,逢姑心下了然,不动声色地翻了翻,果然,被发现了。
“公子哪里话?公子有吩咐,老奴便照做,这是我们分内事。”
谢玿看着逢姑,见她翻看着衣物,谢玿抬手,那枚平安符在他指上。逢姑明显愣了一愣,便闻谢玿道:
“逢姑,落东西了。”
逢姑反应过来,接过那平安符,干笑道:
“是,是落下了,老奴多谢公子提醒。”
“这么多年了,逢姑的手艺,一如既往的好,幼时许多衣裳,都是经逢姑的手。”
逢姑一边观察谢玿的神色,见他似乎毫不上心,不免有些抓心挠肝,一边称是道:
“老奴多谢公子抬爱,老奴定令其复原如初,不负公子所望。”
谢玿神情不明,目光闪烁几番,最终垂下,声音轻如呓语道:
“如此,甚好。”
便作势要离去。
逢姑轻叹一声,眼里流露出几分无奈,出声叫住他:
“公子,您难道没有什么话,要问老奴吗?”
谢玿顿足,却未回头,过了一会儿才开口:
“是夫人吗?”
逢姑揣紧了两只手,和声道:
“夫人比您想的,或许要更好上千倍万倍。公子可听过栖云寺?传闻中是座神隐之寺,太祖时成寺,后破败,有仙踞寺为庙。求见者十去九空,非有机缘善果、诚心所至者不得,逐渐不为人所知。”
“这是栖云寺之符。”
谢玿开口,语气肯定。
“正是。符是夫人求的,她道您彼时忧扰,得人指点,才会亲自为您去求符。公子或许真该去走上一走那长阶,一位金枝玉叶,为您低入尘埃。”
谢玿立着,既未开口,也未离去,逢姑继续道:
“夫人对您是真上了心,为了给您制一套衣裳,拆拆缝缝,昼夜兴劳,指上尽是针眼。夫人平素的好,我们做下人的,都看在眼里。夫人一心为您,我们更是欢喜,只是衣裳不尽如人意,夫人便又开始做新衣了。”
“为何你们都不告予我?”
谢玿侧头,低声问道。
逢姑立刻反问:
“若告予公子,公子又能上心几何?”
见谢玿沉默着,逢姑叹道:
“既然如此,何必、为一时之快,徒留事后伤心。”
若付出被人忽视,那么宁愿叫他是不知你的付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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