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楚息被谢舒拉到腿上坐着,他脸上本就有些薄红,现在更是全身发烫,比刚才在外面还要热些。
虞楚息心口咚咚直跳,忍不住嗔他一眼:“你胡说,我身上哪有香?”
先不说他平日从来不佩戴什么香囊,再说了,他刚从外面回来,出了一身的汗,怎么会是香的呢?
想到谢舒这般打趣自己,虞楚息气哼哼地一边去推他的手,一边要从他的腿上起身。
然而他这一下不仅没有推开,反而被谢舒握的更紧,不仅如此,谢舒还用另一只手揽住郎君的腰身不放他离开。
看着郎君在他怀中挣扎,谢舒很轻地笑了,也不知道是为什么,郎君这么一动,从他微敞的衣襟里,散出的幽香更浓,闻上去让人醉魂酥骨。
谢舒忍不住埋头,用鼻尖亲昵地蹭了蹭郎君微微细汗的额头,接着低低道:“郎君,你身上一直有一股香味,我每次都能从郎君的身上闻到,难道郎君闻不到自己的味道吗?”
虞楚息被他近乎耳鬓厮磨地这般说话,浑身都酥软了一半,但虞楚息总觉得谢舒就是故意戏弄他,哪有这样去闻的?
虞楚息别过脸,理了理自己的鬓发,轻笑道:“骗人,那为什么之前不说?
你定是闻错了,就算有香,可能是香炉里合香沾染上了,或是侍女给衣服熏的香,但我今日在外面一天了,即便有,也早就消散了。。。。。。”
谢舒垂下目光深深地看着虞楚息,郎君全然不知,他一颦一笑间藏着万种风情,身上阵阵幽香引人销魂。
虞楚息能够感觉到谢舒的眼神似乎变得炽热起来,吐息若有若无地从他面上拂过,带起阵阵的战栗。
虞楚息不免心慌意乱,长睫颤颤,不知该如何是好。
忽然听到谢舒在他耳边低声叹气,一如同平常般温柔克制,但仍能惹人遐思:“非也,郎君身上的香怎么是那些俗物能比?郎君闻不到,我想应该是郎君天生带香,早已习惯了,所以才不知,可我每次闻到,都觉得甚是迷人。”
虞楚息闻言,整个人都快不好了,他这话是说自己带有体香。。。。。。还说这香味迷人。。。。。。
可虞楚息又不是什么西子太真之流,从来不知道自己还有这般大的魅力,还能惑乱人心,况且这人平时是最正经不过的君子,怎么现在对他说这样的话语。。。。。。
虞楚息满脸通红,忍不住抬头去看他,只见谢舒伸手揽着他,神色专注认真,好像真是如此。
那双平常如静水般波澜不起的眼眸暗流涌动,收敛般地拢在他眉眼上。
被这么看着,虞楚息再也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语来,某种说不清的情愫在他心头涌动。
虞楚息轻轻捂住眼,最后无力承认道:“你说是就是吧。。。。。。”
谢舒唇角含着淡淡的笑意,目光却直直地看着怀中的郎君。
他如今伏在自己的手臂上,面如桃花,唇如涂脂,玉白的脖颈粘连着几缕鬓发,此时蹭乱了罗衫后,衣襟松松散散,难掩红梅霜雪。
他捂住双眼后,更是可怜可爱,让人妄念顿起。
谢舒慢慢地松开虞楚息的左手,又将他捂住眼睛的右手挪开,紧接着,看着虞楚息迷离而懵懂的眼睛,谢舒用了极大的克制力,才按捺住心头不断起伏的情绪,只是动作缱绻地抚了抚他的脸颊。
*
今日西园那边所建的行宫已经落成了,比起刘公公所规定的三月之期还提前了不少,这些天,刘公公也来瞧过几次,不过听到陛下来金陵的日子要延后的消息后,再加上虞楚息这边进展极快,办事又尽善尽美,刘公公便松懈了一些。
而得知谢舒要请姜鸿一起来看这行宫之后,刘公公更是放心了不少,有姜鸿看着,就更不会出错了。
其实刘公公原本打算今天也来,只是他在御前伺候过,哪里不知道姜鸿是什么样的脾气,上次在谢舒面前放话,不过是想到他和姜鸿只是几日师生情,但现在看来,姜鸿对这个徒弟很是上心。刘公公寻思了一下,还是没有过来。
所以今日仍由虞楚息和谢舒陪同姜鸿一起,游览这新建的行宫。
三人一同坐着马车前去,其实说来这还是姜鸿第一次仔仔细细地看自家学生的夫郎。
之前姜鸿只是见过虞楚息一面,这一面,印象却很深,当时他一下子便理解了他这学生不要清名,非要上门做别人家女婿的道理。而他这学生,平日里八风不动,可每次只要提到他夫郎,便眉眼含笑,实在是有趣。
今日谢舒正式向老师介绍了虞楚息,见两人相处融洽,便放下了心。
路上,谢舒忽然想起他第一次去西园的时候。
他刚来到这里不久,本以为只是随意见识一下古代的文人雅集,并没有想过会因此牵扯出这么多事情来。
时隔几个月的时间,如今再次来到西园,他的心境与当时已经完全不同。那个时候,谢舒其实是有些迷茫的,初次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与这里格格不入,不知该何去何从。当时他选择来这场诗会,未尝不是抱着一种既来之则安之的想法。
这个时代,也许真如书上所言,那么值得呢?
然而,当日诗会种种,王孙公子,文人俊才,浮名薄利,曲水流觞,在谢舒的脑海里皆已淡去,唯一让他时不时想要翻阅记忆的却是那日郎君的笑颜。
想到这里,谢舒忍不住看向身旁的虞楚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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