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氏被一梗,意识到自己也挑不出毛病来,方才阖上安排表,还给了她去。
“月娘安排便好,”柏氏一手揉着额角,叹息道,“我人老了,到底是比不上你们这些年轻人精明能干的。有你这么个能干的儿媳妇,我看我还是尽早隐退,吃斋念佛去的好!”
这话听着像是在夸耀儿媳能干,但却绵里藏针,但凡是个明眼人都能听出其中对柳月隐晦的不喜。
柳月自然听得出来,眉眼间却不动声色,唇角笑意闪耀:“婆母说笑了,儿媳这不过只是雕虫小技罢了。”
沅氏也不是傻子,知道她们婆媳斗法,笑盈盈地在一旁没说话。
柳月告退出去时,却见她赶了上来。
“二侄媳妇,留步。”
柳月听得此言,不由得停住脚步,就见沅氏几步走上前来,朝她淡淡一笑,问道:“你回仪如院去?正巧,我回西侧院。”
二房所在的西侧院,就在仪如院旁边两道院墙之隔。
柳月心中虽然有疑虑,但人家都这样说了,也只得并肩同行。
沅氏从前或许是觉得谢蘅烂泥扶不上墙,因此对她的态度也很冷淡,见了面也说不上两句话。
二人一道往前走,沅氏不由得打量了一圈她的衣饰,虽然低调素净,却也看得出贵气。沅氏不由得眼眸闪烁,含笑问道:“侄媳妇果然是个能干的!你一进门我就看出来了,人又生得美貌,做事又干脆利落,怨不得你婆母把这府里的事务都交给你来做!”
柳月并不知晓她对自己说这些是为了什么,敷衍着:“婆母看重,是我的福气。”
“嗐,”沅氏立刻抓住这句话的漏洞之处,惊讶地叫起来,“侄媳妇你还真当你婆母把管家权交给你,是倚重你,看重你呢?”
柳月虽然自己心里知道并非如此,但看沅氏神神秘秘的模样,心中不由得了然几分她的目的,眨了眨眼眸,故作无辜。
“婶母的意思是……”
“这还用说吗?”沅氏不屑道,“我跟柏氏做了大半辈子的妯娌,她什么手段,我还能不知道?二公子并非她亲生的,而且柏氏还跟他的生母……”
沅氏话到此处,敏锐地止住了这个话头,没有往下说。
柏氏跟谢蘅的生母秦夫人,似乎有什么极大的矛盾,以至于到如今,谢蘅都对柏氏十分厌恶。
“跟蘅郎的生母怎么了?”柳月好奇地追问了一句。
沅氏岔开话题:“自然是关系不好了!反正啊,你听我说,柏氏那个人,心眼子极多又阴险,不可能把你当自己人看待的!”
柳月心中只觉得好笑,她知道柏氏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沅氏这种一上来就急着抖出别人坏话,还一脸“我为你好”的人,她更要防着。
柳月表面上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原来如此,婶母不说,我还不知道呢。”
“可不是么!”沅氏见她上钩,果然激动起来,“你可别相信她的话,钻进她设好的圈套里去了。等她嫡亲的儿媳苏南玉成长起来,哪还有你的事儿啊!而且日后,这偌大的定阳侯府,必定是要给她的嫡长子谢锦的,你到时候筹谋半世,却给旁人做了嫁衣,岂不可惜?!”
柳月顺着她的话,眉眼间显露出几分怒色忧愁:“婶母说得没错,可是……我该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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