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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记得,这间房间的外面是一片柔软的草地,即使现在是冬天草地上的植株依旧长得柔软旺盛,应该不会有事。
颜鹤唇角的笑意又深了几分,深沉地看着鹿佑青,棕栗的眸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就在这时,自窗外忽地吹来了一阵风,风掀起窗棂内的窗帘,阳光自窗外的护栏倾洒进来,在地板上落下了一块块被分开的阳光。
颜鹤眸子深颤,瞳孔深处灵魂都在颤栗。
怎么会?鹿佑青什么时候做的?
风吹进来,吹动两人的裙角,鹿佑青穿的单薄,被冷风吹着肌肤颤栗了下,紧接着缩入颜鹤怀中,眷恋地靠在颜鹤的肩膀,嗅着她身上的气息觉得非常安心,就这么抱着她取暖,因为颜鹤的那句话她甚至都没这么彷徨了。
察觉到怀中人僵住的样子,鹿佑青疑惑抬眸,看到了她望向窗外的视线,她也跟着看去,同样也看到了窗外的异常。
敏锐如鹿佑青,且她和颜鹤相处了七年,颜鹤在想什么想做什么只是一个眼神她就知晓,自然当即就明白颜鹤想做什么,好不容易红润了一些的气色瞬间又变得苍白。
“阿鹤?你听我解释。”她迅速攥住了颜鹤的手腕,下意识地阻止颜鹤推开她的动作,神色又变得慌张起来。
良久,颜鹤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她蹙起眉,看向面前这个自己毫不设防的枕边爱人,只觉得浑身发冷脊背发毛。
“什么时候,在我失忆后就有,还是一直都存在只是我没有恢复记忆就从没让我发现过。”颜鹤的声音都在发颤,呼出的气息带着冰冷,整个人像掉入了冰湖中,鹿佑青怎么能想的这么周到呢,她们可真是一对认识七年的情侣呢,心有灵犀到什么都能想到一起。
颜鹤忽地笑了,笑得落下眼泪,苦涩地笑不知道在嘲笑自己还是谁?眼神冰冷到像是同样掉进了冰窖。
鹿佑青惊慌失措极了,刚被她建立好的城墙顷刻间瓦解化为废墟,她忙揽住颜鹤的肩膀,着急到又落下泪来,却只是一直擦拭着颜鹤脸颊的泪珠。
“不要这样阿鹤,求你不要这样看着我。”
“鹿佑青。”颜鹤终于停下了笑声,她的脊背被什么东西压弯,以至于身上萦了一圈颓废的气息,这种感觉直钻入鹿佑青深处,熟悉到令她想起了之前和颜鹤纠缠着的无数个日日夜夜,那是令鹿佑青绝望的存在。
意识到颜鹤接下来要说的话,鹿佑青慌张到不知道说些什么,只是徒劳地抱住她,颤抖着祈求她不要再说了,眼泪如断线的珠子直直往下落。
她哭得好伤心啊,梨花带雨任谁看了都会忍不住怜惜的吧。
颜鹤的心像被千刀万剐,看着鹿佑青祈求着的表情,她只是笑,笑容残忍又温柔,说出了最令鹿佑青无法接受且心碎的话。
“你就是一个疯子,我怎么会爱上你这个疯子呢。”
以至于现在,根本就离不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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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鹤被鹿佑青带回了卧室,说是带着回去,实际上也是颜鹤知道自己短时间内不可能离开鹿佑青后做的无奈之举罢了。
颜鹤坐在床上,看着紧紧拉严实的窗帘发着呆,鹿佑青不知道打开柜子在做些什么,只能听到她翻动声音的声响。
昨晚还是温馨温暖的房间,现在只能感觉到无尽的冰冷,颜鹤抬头看向天花板,想起了之前她在房间的角落里发现了那道可疑的痕迹,忽地明白了那是怎么出现的。
八成是鹿佑青移开镜子的时候碰到了,颜鹤想着,深吸一口气,长长地呼出来,房间的昏暗像无形的屏障,挤压着颜鹤的呼吸空间,她几乎是觉得有几分呼吸不畅的,心里倒平静得像一湖池水。
“你为了不让我想起来,真是煞费苦心啊,这么昂贵的镜子说拆就拆。”她仰躺在床上,靠着温暖的床褥发着呆,余光看到蹲在衣柜旁的鹿佑青怔了一瞬,讽刺笑了下竟产生了几分痛快,静静等着鹿佑青要对她做些什么。
鹿佑青从柜子旁拿完东西走了过来,颜鹤这才看到她拿了一件新的睡衣。
“阿鹤身上的衣服被我扯坏了,先换一件吧,虽然开着暖气,但是肯定还是有些冷的。”她说道,刚哭完的气息还有些不均匀,再搭配上她凌乱的衣衫,显得人更加娇弱可怜。
鹿佑青抬眼看向她,又看向自己的衣服,这才发现她的裙角不知什么时候破了一个大口子,怪不得她总觉得这么冷。
颜鹤伸手接过她手上的衣服,又看了眼鹿佑青,见鹿佑青没有任何想要离开的迹像,没有任何思考就在她的面前将身上的衣服换了下来。
将长发从衣服里整理出来,她淡淡扫向从刚才就一直看着她不说话的鹿佑青,开口道。
“接下来呢,要做些什么,继续把那东西箍在我脚上吗?”她笑着发问,笑容却是如此刺目。
颜鹤的声音听起来没什么情绪,甚至还有些讽刺的意味存在,却令鹿佑青浑身一怔,一直维持着的稳定状态被颜鹤一句话轻而易举打破,她俯身几乎是半跪在地毯上,墨色的眼眸在昏暗的房间里发着颤。
“不会的,阿鹤求你相信我,我不会做这些的,那些东西已经被我扔掉了,我绝对不会再做这些让阿鹤生气的事情了。”她说着,忍不住伸手握住颜鹤的手,眷恋地同她十指相扣,好似只有这样真实地触碰颜鹤才不会离开她。
颜鹤落眸看向两人交握的双手,指间鹿佑青手指的触感清晰到传入她的大脑,她冷笑一声,伸手甩开了鹿佑青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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