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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声音透过手机的扬声器准确无误的落在了颜鹤的耳膜上,那一刻,颜鹤听到了自己五脏俱裂的声音。难得的,她没有第一时间打电话去询问鹿佑青是什么意思,只是独自一个人干坐着等鹿佑青主动给她打电话解释,她甚至已经想好了等鹿佑青打电话过来的时候她要如何说才不会让两人增加心理负担。
可是没有,鹿佑青没有给她电话,甚至没有给她发消息,整整一天,鹿佑青的消息栏没有任何动静。
颜鹤的心沉进了冰湖里,数日以来的惶恐在此刻彻底决堤,她把自己喝得伶仃大醉,被同学接回去,独自一人坐在楼梯口给鹿佑青打电话,她打了一夜,没有得到任何回应,相反的是鹿佑青直播的节目正在播放,观众席中嗑cp的狂欢声像带着针刺一般充斥着狭小的楼梯间。
无人知道她在那一夜,看着屏幕中自己的爱人,在想些什么。
颜鹤去找鹿佑青分手了,在鹿佑青录制节目回来的那一天,然后从容的收拾着自己的东西,将自己的东西一点点搬离她和鹿佑青共同生活了两年的小家。
鹿佑青没有阻止,没有开口说同意分手与否,甚至没有与颜鹤争吵,平静的像一座雕塑,只是站在门口眸色深深的看着她,脸上是显而易见的压制着愠怒,她变得越发的好看,甚至比电视上还要漂亮,可是颜鹤已经不敢看她了。
保留着最后一丝体面,颜鹤直至脚踏出了大门,听到身后房门紧闭的声音,才忍不住泪如雨下,坐在路边捂住脸嘶声力竭地哭泣,为她无数次抓住却仍是从她指尖溜走的爱情。
和鹿佑青分手第一天,她哭了一天;分手第三天,她在校外租了一个小房子,开始将自己喝得大醉,只有在梦里的鹿佑青才是那个真正爱她不会让她伤心的人;分手第五天,颜鹤删除了鹿佑青的联系方式,开始接受生活中再也不会出现这个人的事实,可是鹿佑青却来找她了。
一日午后,颜鹤要去上课,她从宿舍楼里走出来,被太阳照耀着好不容易恢复了些许清醒,手却被人紧紧攥住。
“你删了我的联系方式?”女人清冽却沙哑的声音落在她的耳中,颜鹤几乎是生理性的开始想落泪。
还好她忍住了。
“我们已经分手了,删去前女友的联系方式不是应该的吗。”颜鹤硬撑着不让自己落泪,只是红着眼睛道。
“我没有同意,我们没有分手!”鹿佑青没由来地慌乱,原来颜鹤说的话不是一时气愤,她是真的要和她分手,她等了五天,想让颜鹤冷静一下,却没想到等到的是颜鹤将她的联系方式删除,要和她真的断绝关系。
她做的这些事情,那些在节目中似是而非的举动,只是想让颜鹤吃醋,想让她更爱更在意自己,可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鹿佑青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事情的发展脱离了她的掌控。
即使是努力克制着情绪,鹿佑青还是这么好看,她太漂亮了,漂亮到路过的所有人都偷偷地看她们,好奇两位美女为什么争吵,更有甚者已经认出了鹿佑青,人群里开始有悉悉索索的交谈声。
颜鹤仍是不中用地为鹿佑青心动,被攥着的手腕发麻,这触感像电流般钻入颜鹤的心脏,全身都在发疼,这就是戒断反应吗。
“分手不分手,从来都不是不是两个人做的决定,你没有我会更好的,我不会阻止你的事业发展。”她忍着痛挣脱了鹿佑青的手掌,头也不回的向前走去,最后一幕鹿佑青通红颤抖的眼眶像梦魇般在她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身后鹿佑青的目光针扎般落在她的身上,颜鹤心口发涩,边走边小声的抽泣着,心脏像被人硬生生撕开了一道口子,呼啸的风疯狂的吹进去,她浑身发颤。
她马上就离开学校去工作了,或许这是她和鹿佑青的最后一次见面了,颜鹤疯狂地想要把鹿佑青的样子刻在她的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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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鹤和文夏寒一同通过了公司的面试,公司也已经向两人发送了入职邀约,就差她们去公司任职了,可是就在她要去任职的前一天,公司却突然给她发消息说找到了更好的人选,没有任何前兆的就把她辞退了,她甚至还没问为什么就失去了工作。
与此同时,房东说他们一家要去国外定居,所以不打算租出家里的房子了,他们宁愿付违约的费用也要颜鹤在一天之内从这里搬出去。
颜鹤在同一天失去了工作和居住的地方,她的行李被搬了出来,和她一样被丢在了大街上,已经入夜,她又要去哪里找居住的地方,她要去哪里才能定住她千疮百孔的心。
天上下起瓢泼的大雨,豆大的雨滴无情地落在颜鹤的身上,砸得她好痛,她无助地坐在街边,抱着自己仅剩的行李,像只在雨夜被丢弃的宠物,浑身发抖。
而在距离街边百米的一个路口,一辆黑色的汽车熄火停在路*边,从颜鹤的角度看不到这辆车,这辆车却能看到颜鹤。
车里的女人降下车窗,扭过头静静看着街边孤独坐着的颜鹤,放在座椅上的手敲着座椅,一下又一下,有规律地敲击声落在车厢里,足以揪起人的心。
湿润的水汽从车窗里钻进来,落在她眉眼她的身上,女人仍是静静地看着颜鹤,没有任何动作,如墨的双眸隐在雨夜,分不清她眸中翻涌的情绪是什么。
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的雨越来越大,已经快要看不清颜鹤的身影了,她这才淡淡开口吩咐司机。
“过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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