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彼时的小梅,正深陷险境,全然不知危险已然如影随形、悄然逼近。
三十号上午,阳光明媚,小梅特意精心打扮了一番,身着简约素净的连衣裙,将乌黑长发梳理得柔顺整齐,怀揣着对新工作满满的期待,满心欢喜地前往古河工业园应聘。
一路上,街边熙熙攘攘,行人匆匆,车辆川流不息,停靠在路边的载客三轮车颇为显眼。
小梅目光一扫,瞅见一辆看着较为崭新的三轮车,车主是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上身一件洗得有些发白的白色t恤,下身搭配经典款蓝色牛仔裤。
身形一米七五上下,不高不矮,面容普通平凡,五官没什么辨识度,却透着几分和善,嘴角微微上扬,挂着一抹看似亲切的笑意。
小梅没多想,快步上前询问价钱,男子热情地回应着,操着一口略带本地口音的普通话,和小梅你来我往地一番讨价还价后,最终以四十块的往返价格成交。
男子满脸堆笑,热情地招呼小梅上车,还贴心地用手掸了掸座位上的灰尘,小梅心怀感激,轻提裙摆,稳稳坐上了车。
三轮车缓缓启动,车轮嘎吱嘎吱转动,小梅望着窗外不断倒退的街景,畅想着新工作的场景,眉眼间满是憧憬,浑然未觉自己正一步步迈向万劫不复的深渊,危险的种子已然种下,只等破土而出,将她的生活彻底搅得支离破碎。
三轮车一路晃晃悠悠,终于抵达了古河工业园的第一家公司。
小梅怀揣着紧张与期待,轻盈地跳下车,怀揣简历径直走向传达室,找工作人员要来应聘表,便伏在桌上,一笔一划认真填起信息。
而那车主男子,看似漫不经心地把三轮车随意停在一旁,实则眼神一刻都没闲着,慢悠悠地踱步到传达室门前。
双手插兜,身子微微前倾,目光隐晦又贪婪地在小梅身上来回打转,从她乌黑柔顺的发丝,到纤细白皙的脖颈,再到专心填表时微微颤动的睫毛,都被他尽收眼底,像是在审视一件即将到手的猎物。
小梅填完表,又经历了一场不算轻松的面试,结果却不尽人意。
男子见状,脸上毫无不耐之色,依旧满脸堆笑,热情地招呼小梅上车,马不停蹄地载着她辗转去了另外三家公司。
每到一处,小梅都打起十二分精神,全力展示自己,可命运似乎总爱开玩笑,一家家面试下来,得到的回复皆是委婉的拒绝,小梅的心情也随之愈发低落,耷拉着脑袋,满脸沮丧。
待回到汉南城区时,日头已然高悬中天,炽热的阳光毫无保留地洒下,路面被烤得滚烫,泛起层层热浪,街边的树木都被晒得蔫了枝叶,无精打采地低垂着。
男子瞅准时机,试探着轻声问道:“姑娘,这都中午了,你午饭咋安排呀?”
小梅有气无力地晃了晃手中的菜兜,轻声回应:“打算买点菜回家自己煮,对付一口就行。”
男子立马来了精神,脸上笑意更浓,热络地提议道:“姑娘啊,大热天的就别忙活了,下厨多遭罪啊!
我知道附近有个小饭馆,味道还不错,我请你去那儿炒俩菜,吃饱了下午再接着找活儿,有力气才能面试成功不是?”
小梅听着这话,心头泛起一丝暖意,犹豫地咬了咬嘴唇,抬眸瞧着男子,只见他一脸真诚,目光坦荡,找不到丝毫恶意,思量片刻后,终是轻点了点头应下了。
走进饭馆,嘈杂的人声、饭菜的香气扑面而来。
两人寻了个空位相对而坐,男子豪爽地接过菜单,熟稔地点了几个家常菜,青椒土豆丝、麻婆豆腐、鱼香肉丝,荤素搭配,看着倒也可口。
菜上桌后,起初小梅还有些拘谨,只是闷头扒拉着米饭,男子却极为健谈,主动挑起话题,唠起家常,一会儿问小梅老家哪儿的,一会儿又分享自己跑三轮时碰上的趣事,小梅渐渐放松下来。
有一搭没一搭地跟他闲聊着,只觉这大叔人挺热心,一路上对自己诸多照顾,丝毫未察觉危险正于这看似寻常的交谈间暗流涌动。
吃完饭,男子一抹嘴,掏出钱包结了账,而后故作自然地说道:“我先回趟家,把打包的菜和换洗衣物放下,家里没人,放久了菜得坏喽。
姑娘你跟我一道吧,就在门口等会儿,我很快就出来。
下午我熟门熟路,带你多跑几个地儿找工作,保准能给你找到合适的。”
小梅想到上午四处碰壁的求职经历,又掂量着自己奔波一上午着实累得腰酸背痛,急需一份工作安定下来,思量一番后,觉着跟着去能多些机会,便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起身跟在了男子身后。
殊不知,这一决定,如同推开了通往无尽深渊的大门,危险已然张牙舞爪地将她紧紧包围。
男子租住的地方隐匿在城市边缘一处不起眼的老旧平房区,这里仿若被时光遗忘的角落,房屋密密麻麻地紧挨在一起,像是丛生的杂草,毫无规划与秩序。
斑驳的墙面爬满岁月的痕迹,墙皮脱落得七零八落,裸露出内里灰暗的砖石;
屋顶的瓦片残缺不全,每逢下雨天,屋内就得摆满接雨的盆盆罐罐。
狭窄的道路蜿蜒其间,最窄处仅容一人勉强通过,路面坑洼不平,积水与泥泞混在一起,散发出刺鼻的腐臭味。
这儿租客大多是怀揣着城市梦、背井离乡的外来务工人员,怀揣着对未来的憧憬汇聚于此,却又因工作的不稳定、微薄的薪资,频繁更换住处,流动性极大。
邻里之间虽说抬头不见低头见,可彼此都忙碌奔波于生计,鲜少寒暄交流,整个平房区弥漫着疏离又清冷的气息。
小梅怀揣着单纯的信任,毫无防备地跟随着男子走进屋子。
跨进门的刹那,一股闷热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呛得她微微皱眉。
屋内陈设简陋至极,仅有一张吱呀作响的木板床,床单污渍斑斑、破旧不堪;一张掉漆严重的沙发歪斜地靠在墙边,弹簧外露,看着就硌人;
角落里摆放着一张漆面剥落的桌子,上头胡乱堆着些杂物,落满灰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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