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他在岩洞中,因为不服顺序卦象对命运的安排,在排出第七卦“家人”之后,又连卦两卦,那后一卦正是第十一卦“损”。
当时自测,那是一个大恶大凶的下卦,却不料非但不“损”,而是大大有益,他得到了yīn阳交济的神功,走出了岩洞。
后来他想到:那是命运对他的jǐng策。
他的命运走到第七卦“家人”,一出岩洞就遇到“家人”猛豹子威,接下去的第八卦“睽”也正应了他和高姜姬的相对恶斗……
现在他正走在第十一卦上:“损”。
他全身的武功,己在刑堂上被沉剑叟废去了。
他现在已是个无缚鸡之力的,连寻食都艰难凡人。
熙熙攘攘的海州城,他就是“寻食难”的一个。
没有任何别的手艺,没有任何糊口的本领。
他曾想委身艺帮:学补鞋、裁衣、或者缠头学戏、或者……可是就连扫地、倒桶、挑水这些下手的下手干的活,他都不会,谁要收他做艺帮弟子?
那么丐帮?下贱!他不齿。
那么飞帮一贼帮?可恶!他不为。
那么千帮一骗帮?可杀!他也不会。
饿了三天之后,他才想起了这个什么帮派也不挂的行当一卜卦。
权作饭碗,徐图后计,有何不可?
对着排出来的第十一卦,青衫卦士愣在那儿啦。
“喂!怎么样,你把这卦给我解出来。”
“凶!凶卦!”
一句话脱口而出。
哎!真是移心改不了xìng。这个呆子,连个取悦客人,权骗银钱的应付言语都不会说,他只能归入“寻食难”的行列了。
不料那大汉却笑出声来:
“准!真准!象这样的真假对辨,焉能不凶?一边是我们艺帮撑着腰,他们一旁却是千帮鼓着劲,势均力敌,怎么能不凶呢?好,这银子有一半归你啦;快,拿出卦词来,给我解深一层。”
万般无奈,青衫卦士把第十一的卦辞摊在桌上了。
损、损、损、
卦以神仙准;
金瓯起风雷,
银野飞鹰隼,
看子铁窗下,
天白有公论。
没容得青衫卦士辨微解卦,那汉子却自一把抓过卦辞哈哈大笑道;
“此卦果真神仙准,神仙准、不用你先生解卦,我己自明白这卦词“藏中”,且看每行第二字:读作“欧野子白”,“欧野子”就是“欧冶子”,我家请来的欧冶子一身白衣白挂,那当然是真欧冶子。他们的那一个黑衣黑挂的欧冶子自然是野欧冶子啦,哈哈哈哈,你可真是称得上“海州神仙第一卦”,这锭银子归你啦!
汉子走了,起先犹豫不前的姑娘,却跟了上去,好象她身后还有个人。
那汉子来时如风,去时如火,在他站立的位子上,留下一团炎热的气息,久久不散。
天哪?这个青衫卦士才是欧冶子啊!那里又冒出一个“白欧冶子”,
还有黑欧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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