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时候,叶枫依旧晕船,昏昏沉沉地睡在小床上。
叶守坐在他的身边,提着个塑料袋等着他吐。
叶枫吐不出来,反而真的快睡着了。
迷糊间,他感受到叶守轻轻摸上他的额头,似乎在确认他有没发烧。
上一次叶守这么做,还是叶枫十岁的时候。
那时叶枫是真的发了烧,身边没人,叶守一夜没合眼地照顾他。
再怎么说,叶守也绝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以至于‘彻夜守着发烧的孩子’这件事情,对他是破天荒的。
就算是此时此刻,叶枫也没觉得与他多亲密。
但外头的波涛阵阵,船身左右摇摆。
一贯严肃的叶守提着垃圾袋坐在他床前,终于显得没那么遥远。
叶枫含含糊糊地喊了一句:“爸……”
叶守没回答。
他只是熟练地扯起塑料袋,打理好了下一秒就吐出来的叶枫,神色几分温柔,低声说:“你放心睡,船就要到岸了。”
就这样花了足足一个月的时间,他们将所有地点都去了一遍。
坐飞机回到鹭江市时,恍若隔世。
张书挽教了路迎酒重回镜中世界的办法,路迎酒给镜子贴上符纸,就能与她联络。
和过去的一个月一样,他向她仔细讲了见闻。
此时,绝对安全的日子只剩下两三天了,空气中似有阴气躁动不安。
极端天气警告已经发出,街上肉眼可见地人少了。
就算是出来的人也是去超市买存粮。
尽管路迎酒说没必要,但敬闲还是塞满了他们家的冰箱。
入夜,他们躺在床上。
路迎酒没忍住,又抠起了敬闲的扣子。
这回扣子还没下来,他已经被压住深吻。
一吻终了,路迎酒看向敬闲。
月光洁白,半面被窗帘遮掩,半面落在他们的身上。
他勾住敬闲的脖子,笑说:“你记不记得鬼界的温泉。”
“怎么可能不记得。”敬闲哑声说,眸中暗潮汹涌。
“那时候我说你可以粗暴一点对我。”路迎酒亲了亲他,“现在,这个邀请依旧有效。”
这天晚上他们折腾了很久。
从床上到客厅再到浴缸。
折腾到声音根本压抑不住,折腾到他浑身上下、里里外外都是熟悉的冷香,折腾到他脚趾蜷缩,手指绞紧,被逼出了一点生理性的眼泪,又被敬闲温柔地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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