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楼,走过小区的道路,敬闲一直揽着他的肩不放。
一看就是醋闲上线了。
路迎酒无奈道:“你这又是闹得哪一出?那大婶只是畅想了一下给我介绍对象。”
“不行。”敬闲说,“想象也不行。”说完趁四下无人,亲了路迎酒一大口。
路迎酒好不容易把鬼王的醋坛子盖上,在13栋旁边转了一圈。
工作日停着的车少,大部分都是普通车子,不像是大婶口中的“好车”。
很快,在东南的一个角落,路迎酒看到了一个满是落灰的宝马。
灰尘少说有三四厘米,玻璃上全是鸟屎。他们靠近时,车底下趴着的两只流浪猫瞬间惊醒,小心翼翼地探头,打量他们。
路迎酒透过脏兮兮的玻璃,勉强看到小小的平安符吊在后视镜上。
平安符画着一只虎头犬耳的兽类。
谛听。
与谛听结契的唯有张家。几乎可以肯定,这就是张书挽的车。
路迎酒折了两个小纸人。
纸人顺着门缝,费劲地挤进去了,给路迎酒拉开了门——这么久过去宝马早没电了,也没发出警报声。
车门开了,陈腐的味道扑面而来。
路迎酒等了一会通风,然后坐进去驾驶位,戴上手套仔细翻找车上物品。
两个小纸人也帮忙,上下蹦蹦跳跳,拉开了副驾驶的储物箱。很快,它们便举着一个橙色布袋子回来了。
布袋子很小,有淡淡的符纸波动。
路迎酒拉开,从里头拿出了一面……圆形的小镜子?
像是一些女生出门会带的小镜子,镜面上干干净净,映出他的面庞。
除了这面镜子,路迎酒还找了一部老手机,充满电之后还能用。只不过它应该是备用机,里头什么信息都没有。
翻看各种纸张,有不少高速公路收费的小票,日期都在半年之前。看起来,张书挽经常开车去外地。
但她又没有工作,为什么老是跑外地呢?
路迎酒有些疑惑。
可除此之外,车上没什么特别的了。
他就拿着那面镜子,把车门关好,和敬闲重新上了楼。
这回钱大婶不在,方便他们“作案”。
路迎酒掏出曲别针,撬开了张书挽的家门。
门后是不新鲜的空气,正对着就是客厅,旁边鞋柜上零零散散放着很多鞋,球鞋、凉鞋、高跟鞋……东一只西一只,它们的主人应当不善于收拾。
花瓶中的花早已枯死,墙皮脱落,摔碎在地上,浴缸里的小鱼尸体都烂得差不多了,一坛水浑浊到不行。
她果然很久没回来了。
房间是简单的两室一厅。
推开卧室门时,路迎酒实际上已做好最坏的打算。
比如看见一具尸体。
可实际上卧室内干干净净,甚至连半点灰尘都没有,一缕阳光从窗外射入。
路迎酒迈步进去……
看见了自己无数张脸。
密密麻麻、大大小小的镜子,布满了屋内的每一个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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