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瑶光打断闻弦歌还没出口的半句话,轻轻地笑了一声,“昨晚你可讨厌可烦了,喝那么多,那么沉,我废了好大的力气才把你弄去酒店的。”
“那你呢?”
“我?我自然是把你弄回酒店我就回自己家了。”
闻弦歌没想到瑶光到这个时候了还想断然否认昨天晚上的事情,此时又是心酸又有说不出的心塞感,低着头死死盯着瑶光手里攥着的检查单和病历本愣愣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闻弦歌不说话,瑶光也不说话,两个人之间弥漫着一种诡异的沉默,也许当其中某个人再一次开口的时候,所有的一切都会不一样了。
最先打破沉默的还是闻弦歌。
她什么也没说,只是伸手拿过瑶光手上的检查单和病历本,翻了两翻然后又拎过瑶光另一只手里的一袋子药,把病历本和检查单一起放进袋子里左手拎着,右手牵上了瑶光的左手。
然后又拉着瑶光转身就往电梯的方向走。
这一串举动做的行云流水无比自然,当瑶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坐进了自己的座驾副驾驶上,而那个让她愣了一路的人则不出意料的坐在了驾驶位上侧着身子望着她。
一抬眼就撞进了对面那人如墨般深沉的眼瞳中,一如初见。
她想她会永远记得第一次见到闻弦歌的场景。
金庸老先生的《神雕侠侣》里有郭襄一遇杨过误终身,在瑶光这里,大概就是一见弦歌误终身吧。
瑶光第一次见到闻弦歌的时候,闻弦歌还是闻弦歌,瑶光那时却还不是瑶光,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大学生陆之遥。
那一年,陆之遥刚刚过完18岁生日,带着家人的期盼和自己对未来美好生活的期待踏入了大学的大门,也踏上了新的人生路。
大学的生活无疑是丰富的是多姿多彩的,军训刚过就到了社团大幅招新的时候。
和所有新生一样,陆之遥抱着不一定加入社团但好歹也要凑个热闹的心态拉着宿舍里新交的好朋友一起逛遍了整个招新广场,每个招新的社团的摊位前都有她们驻足停留的印记,也留下小女生之前叽叽喳喳的讨论。
最后,陆之遥的脚步停留在一个和其他社团比起来简单太多的摊位面前。
一条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白底横幅上浓墨写着“白露为霜古风音乐社”,然后桌子旁边接了一个音响,单曲循环着一首从未听过却让人一听就忘不了的歌。
陆之遥从小被爷爷带着练习书法,如今虽不能说有什么成绩却也是能看得出好坏,那横幅上的十余字点画清圆,笔力遒健,结构严谨而疏爽,情态变化多端,风度超逸,墨采飞动,极有王羲之的风范。
为了这幅字,此刻懵懂无知的陆之遥做出了一个影响她一生让她夜半梦回时无数次问自己是否后悔的决定,加入这个社团。
招新过后没多久,社团就召开了第一次社团大会,出乎陆之遥意料的是,参加大会的人数出奇的多,满满当当的挤满了一个小礼堂,还不断有人进来,吓得没见过世面的陆之遥还以为自己加入了什么非法传销组织呢。
紧张的咽了一口口水,陆之遥偷偷拽了下身边站的的人的衣袖,然后凑过去压低嗓子假装路人问道,“同学,这是干什么呢呀这么多人?”
被问的人只以为是走错了礼堂的人也没在意,乐呵呵地笑了笑,“你是要去113吧,113在隔壁,我们这是白露为霜古风社团开迎新大会呢。”
咦,听到这陆之遥纳闷了,美人何处迎新大会,那就是没出问题啊,那怎么那么多人啊。
接着装路人,“你们社团人这么多啊?”
“嘿。”那姑娘扫了周围一圈的汉子,没好气的答道,“哪呀,这些男的还不是为了来看会长。”
“会长?”陆之遥还想追着问下这个会长到底是何方神圣的时候,原本杂乱不已的礼堂突地一下安静了下来,用鸦雀无声来形容也不过分,就跟陆之遥以前高中里每次自修课班主任出现在后门口时整个班级就会陷入莫名的安静。
陆之遥顺着身边妹子的目光看去,一个高挑的身影悠然的走上了主席台,然后一路跟主席台上早已就坐的人点头微笑后施施然坐进了最中间的位置,就开始低头不知道干些什么。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陆之遥基本就能断定这个人是谁了。原因无他,首先,身边的妹子此时目光也是对着正中的方向;其次,也是最重要的,在她500度眼镜的加持作用下,整个世界一片清晰,那人面前摆放着的名牌上写着“学生会主席 闻弦歌”。
学生会主席,闻弦歌。
陆之遥暗暗咀嚼了这几个字,好有韵味的名字,闻弦歌而知雅意,就是不知道是不是人如其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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