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朱秀月赶着回去做饭,想亲手做饭给狗子吃,等狗子一回来就能看到她特意给他准备的饭菜,让狗子感受到她的拳拳慈爱之心。
理想很丰满,然而现实很骨感。而几十年没有做过饭菜,她手生得不得了。连火都烧不来,烟灰倒吃了不少,朱秀月气得扔了火柴,跑回屋里去。
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脸上的黑印子东一条西一道的,朱秀月气得要骂娘。
她真是给猪油蒙了心,犯了糊涂,为着一个兔崽子,竟然连这种粗活也要干。
她不想干活,但总得有人来干,毕竟她还想着笼络住狗子,像以前那样,家里唯她独尊。
朱秀月洗了脸,换身干净衣服,回娘家叫大侄子媳妇来做饭。
朱秀月一开口,不用朱老太太说,方春赶紧地答应。跟着朱秀月避着人到了陈家。按照朱秀月的要求弄了好几个菜,又摆上桌,朱秀月瞧着不错,才打发她走。瞧着满桌子的菜,朱秀月略吃些菜给肚子垫垫底,免得饿得慌。然后坐在椅子上专心地等着陈二他们回来,想着狗子回来看到她饿着肚子等他回来吃饭,定会被感动的涕零。
这一等就是两个钟。其间朱秀月不时走到门边瞅瞅外面日头,又回头进屋看看桌上的小闹钟。
等到指针指向二点时,朱秀月的耐心已告罄。
到公社走路一个小时不至,坐牛车那是更快。一大早出门,办个入职手续还能办个大半天不成?
想到上次陈二去城里看病,趁机去国营食堂下馆子。朱秀月气都不打一处出,估计陈二又带着几个丫头下馆子去了,亏得还好心给他们做饭菜,担心他们回来饿着没有饭菜吃。
她简直是烂好心!
她要让村里人看看他们嘴里的孝顺人,是怎么自己在外面吃香的吃辣的,留下老娘一个人在家里吃冷菜冷饭。
越想越觉得这是个好办法,她要从村尾走到村头,一家家的问过去。
可惜她人刚走到门边,就看到陈二带着几个丫头走进来。
看到他们一张张高兴的脸,想到自己守着一桌子菜饿肚子,她忍不住发火。但想到自己要走怀柔路线笼络回狗子的心。她生生吞下自己的怒火,委屈地道:“狗子,娘在家里弄了一桌子饭菜等你们回来,结果你们一声不吭却在外面下了馆子回来。”朱秀月到底忍不住,暗指狗子他们不孝。
陈二马上否认,“娘,谁说的我们下了馆子吃过饭?我们正饿着呢。”
“大丫二丫,把饭菜弄回灶房去热一热再端上来。”陈二指着桌子上的菜,边说边跟两个丫头使眼色。
大丫二丫虽然不明白爹的意思,仍听话地把饭菜端回灶房。
陈二扶朱秀月坐下,“娘,你等等。二丫她们手脚利落,饭菜一会就热好。不过我有件事要跟你说。”
“娘,听说我爹是个高官?”为了避免再吃一次饭菜给摚着,陈二也是拼了,决定胡扯一把。
朱秀月的心忽地停止跳动,好半天,她才张嘴说道:“你听谁胡说八道?”
瞧着她的神情,再想想那几件价值不菲的旗袍,陈二觉得这事有谱。于是他由胡扯变为试探,“娘,你还没跟我说过我爹是怎么样的人?”
朱秀月忽然站起来发怒,“要不是因为你,你爹能死吗?你克死你爹还不足,还想来克死我吗?”
说着,她气冲冲地走回房间,呯地一声关上门!
陈二看着那扇门出声,大丫二丫从灶房钻出来悄悄走到陈二身边,担忧地看着他。二站低声道:“爹,别信是你克了爷。工作组都说了那是封建迷信,要破除!”
“嗯,爹不信。傻子才信那呢。”陈二朝两个丫头笑了笑,“不用热饭菜。”
两个丫头见陈二没有难过,就进去收拾饭菜。
而朱秀月则捂着胸口惊叹,她估摸自己刚才露了形迹。没想到陈二醒来后就跟开窍了似的,懂了许多,今天还知道来套她的话。到底是那个男人的种,从根子上就不是傻的。亏她特意养了几十年,以为把人给养傻了,结果摔一跤,竟然把人又摔聪明了。
既然变聪明了,那有些事迟早会猜到的。人,是留不得了。
正好他有病,也活不了多久,那就早日超生吧。
当天晚上,六丫跟大丫和二丫报告,“姐,今天我们躲在奶的后窗下,听到奶在嘀咕,但听不清她嘀咕的啥。”
“我知道奶吃雪花酥,奶没有拿出来,算不算奶偷吃?要不要告诉爹?”
二丫摇摇头,“奶本来不藏着好多好吃的东西。”
五丫垂下头,她以为可以告诉爹奶偷吃呢,那样雪花酥就是脏物,要拿出来大家吃才对。
二丫先是表扬四五六七她们,又鼓励大家再接再厉,一定不能错过任何一点奶的蛛丝马迹。
第二日,朱秀月起了一个大早,准备亲手做早饭。对她来说的大早,也不过是比陈二早些。几个丫头已经起床在灶房忙碌。
二丫准备好热水给朱秀月端去,就见她走出来。朱秀月忙道:“你先打扫屋子,我去做早饭。”
朱秀月一进灶房就要把几个丫头赶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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