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强闻言吓了一跳,用手指轻轻敲了吴雪的头,呵叱道:“胡说什么?”
吴雪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说:“人家又不傻,看得出来。”
何强后背冒出了冷汗,否认道:“你知道个啥?”
吴雪瞟了何强一眼,微微一笑,不说话了。
何强来到外公外婆休息的房间,外婆李阿凤对吴雪说:“小雪先出去,我们跟你哥有话要说。”
吴雪知趣地噢了一声,立即退出房间,并顺手掩上房门。
等到何强坐好,外公何林生说:“上次在老家时,你姑外婆就提出让你娶表姨白云家的女儿秀萍,当时我不知道秀萍长得怎样,怕你不满意,没敢答应。现在看到秀萍原来是电视台的着名主持人,而且长得比你之前谈的许红艳还要漂亮,我跟你外婆和小姨商量了,既然你姑外婆有这个意思,只要秀萍姑娘不反对,你就答应好了。这样的好姑娘你打着灯笼也找不到的。”
何强脸色一红,说:“外公,外婆,我和秀萍其实处得很好,只是说到结婚,就有一个很大的障碍:我在江南省,她在燕京城,两地相距上千公里,结婚后,一年也见不到几次。”
外婆李阿凤安慰说:“这个不是问题。你要是跟秀萍结婚,凭你姑外婆家的关系,调你到燕京工作,还不是一句话的事?你姑外婆跟我也私下说过这事。”
何强犹豫了一下说:“可是我现在并不想,也不能离开海西,离开江南省。我有一事一直没有跟您二老说过:我曾经救过现在江南省委书记罗向东的女儿罗珊珊的性命……罗书记为了报答我,不仅让他的侄女罗洁英(原来我们河东的县长、书记,现在是海西市委副书记),将我一个被镇委书记穿小鞋的办事员,从乡镇一路提拔到现在的河东市委书记,而且罗珊珊的爷爷还认了我为干孙子,她的爸爸也成了我的义父,她和表姐罗洁英成了我的义姐妹……我一直被他们罗家重点培养,我怎么能辜负他们的期望,轻言离开江南省……我要在家乡,在海西,干出业绩,来回报他们的栽培。”
外孙何强的这一番话,让外公外婆大吃一惊,同时也恍然大悟。怪不得一个乡下孤儿,三十岁不到,就能当到市委书记,原来是背后有贵人帮忙。他们在替外孙高兴之余,又有些遗憾。
李阿凤担心道:“可你要是放弃这段姻缘,是不是也很可惜?”
何强叹了一口气,说:“可惜是可惜,但也不能太看重亲戚关系。我现在的职务已经很高了,没有义父义姐的帮忙,这辈子最多也就混到副科级退休。现在要做的,就是当一个好官,不给义父一家人丢脸,而不是想着另攀高枝,一心要做大官。”
何林生点了点头,说:“做人确实要知足,要懂得报恩。罗书记一家对你这样重视培养,你不干出大的成绩,说不过去。不能因为你而让别人对罗书记一家说三道四。”
李阿凤仍然不放心道:“可是明天你姑外婆再说起这事,你怎么答复?”
何强笑道:“没关系的,我已经跟秀萍表妹商量好了,就说我们都有各自的事业,不合适谈朋友,我想姑外婆他们也不会强求我们在一起。”
何林生说:“小强,婚姻是人生大事,这个你自己做主,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跟外婆都支持你。”
何强动情地说:“谢谢外公外婆。”
当晚,外公外婆一大家人就住在姑外婆的家里。
天亮后,何小翠和女儿白云、白蔚陪着哥嫂和侄女何玉瑶一起参观了皇宫和人民广场。李秀萍则带着何强和吴雪到商业街逛商场购物。两队人马各自在街上吃过晚餐后才回到姑外婆家休息。
晚上,何小翠征求何强的意见,当得知何强不愿跟李秀萍恋爱后,虽然大为失望,但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何强自然知道何小翠心中想的是什么,也很有感激姑外婆的良苦用心,但是他也无能为力,只能说声对不起了。
临睡前,何强跟李秀萍手机聊天,何强向她说明了跟姑外婆说的话,李秀萍怀疑道:“这样的结局,真的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的惩罚。”
何强安慰道:“如果说不能结婚是惩罚,那么我们认识交往就是奖励了。”
李秀萍叹息道:“是好是坏,现在说不清,过几年再说吧。”
何强同意道:“从眼下看,我们这样的处理方式是正确的,不然,我们不但要承受分居之痛,还得慎重考虑能否要小孩……”
李秀萍幽幽道:“话虽如此,但是我心里还是挺难受的。”
何强黯然说:“我也一样。尤其是觉得自己辜负了姑外公和姑外婆的心意,觉得挺过意不去。”
李秀萍安慰道:“不是还有郑颖妹妹么?你要是能跟她结合,自然就弥补了外公外婆的遗憾,完成了他们的心愿。”
何强批评道:“别胡说八道!”
两天转眼间就过去了,尽管何小翠和丈夫一再挽留哥哥一家人多玩几日,何林生还是坚决要求回去,最后何小翠只得含泪将哥哥一家人送上火车。
第二天上班后,海西市委办通知何强和代市长卞太炎到海西市委参加县(市、区)负责人会议。会议的主题是由省委组织部长宣布省委任命决定:张伟建同志为海西市委副书记、海西市代市长。会上宣读的张伟建履历显示,他今年48岁,原江州师范大学党委书记,经济学教授,博士生导师。何强看到张伟建个子中等,身材微胖,有些谢顶,一口标准的普通话,一副学者模样。
会后,何强没有立即回河东,他跟卞太炎打了一声招呼后,来到罗洁英办公室汇报工作,顺便告诉她自己到燕京认亲的事。
罗洁英笑道:“你姑外婆有没有逼你订亲?李秀萍是否认同你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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