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箬被他笑得心跳加速,捡了几个自己以前在何桑爷爷那儿学到的说出来,寒熄看她那眼神便如她能认得这些药是件多了不得的大事,她有多优秀似的。阿箬油然而生的一股自豪,在他指向一些完全辨不出药品的药问她时,她的自豪便泄了气了。
诸如此类的好奇还发生在品茗各类名茶、木艺陶艺……与围棋上。
昨日他们才到白月城,正在前往客栈的路上意外走入了万星巷,万星巷里一条街巷看过去四家棋社尤为壮观,恰好无忧社前设了棋局。
寒熄与阿箬路过,那棋局前撑伞驻步了几个私塾的老先生,先生们谈论棋局,寒熄也瞥了一眼。阿箬见他站了几息没走,便偷摸长叹一口气,在寒熄眉目温柔地朝她看过来尚未开口前,便道:“这我真不会,大人。”
碍于有人在场,阿箬只叫他“大人”。
旁边的老先生笑道:“姑娘不会也属正常,这棋局一看便是齐先生所设,他的棋局旁人要破至少得花好几天呢,我们也在这儿看了许久。”
阿箬点头,心里还焦急着寒熄为何对这些事物感兴趣,却对自身仙气毫不在意。她鹿眸莹亮,笑道:“您瞧,至少得花好几天呢!”
她就快把“我们不学”四个字写在脸上了。
寒熄的笑容加深,不知是否瞧出了阿箬眼神里的意思,他没走,反倒牵着阿箬的手朝棋社里走,意思明显,她不会,找会的人去。
然后阿箬就请朱老板带路,找到了齐卉。
寒熄交谈不便,都是阿箬来说,齐卉初闻是来学棋的不想教,只给了寒熄一本初学者的书让他自己回去看,便沉浸在破孤本上的一个棋局里。
寒熄拿起那本书,草草翻了两页,堪堪看了围棋的规矩。恰好齐卉要落子,寒熄分明一副认真看书的模样,余光却瞥到了齐卉落子之处,没做声,只是眼神顿在了上面。
齐卉瞥他:“怎么了?”
寒熄轻轻眨眼,便见那白玉棋子于棋盘上挪了个位置。齐卉当时正盯着寒熄的脸看,再一次惊叹他的相貌气质,没瞧见棋盘变化,阿箬瞧见了,连忙故意哎哟一声,吓了齐卉一跳。
齐卉扭头看她,寒熄也抬眸,桃花眼对她眨了眨,充满不解。
阿箬开口:“我想起来,我们客栈尚未定呢,不好在这儿耽搁太久。”
她拉着寒熄的手:“我们走了吧,大人,天色不早,明日再来?”
寒熄放下书起身,齐卉却看见了被破解的棋局,问了句:“你动我棋子了?”
阿箬:“对不住,我家大人只动了一个子。”
“就是那一个子!关键就在那一个子!”
齐卉忽而亢奋了起来:“这局我破三日了,找不到要领,白子却在这处逢凶化吉。二位可说明日再来?明日七夕,街上人多,恐怕来棋社找我的人也不少,有他们打搅扰乱心思不好下棋,二位若明日有空,我请你们泛舟游湖,再请二位下几局?”
阿箬:“……”
寒熄虽未做声,但阿箬瞧得出来,他对下棋的兴趣暂且还没过去,就替他答应了。
于是便有了今日这般,他们三个人盘腿坐于画舫中,船只于湖面轻轻摇晃,七月的天着实有些热了,画舫入湖中央才有微风徐徐吹来,解暑纳凉。
齐卉设局,寒熄赏景,阿箬的手不自然地搓了一下袖摆上的青竹花纹,心想他们何时才能离开此地?
作者有话说:
寒熄:【微笑】阿箬教我。
阿箬:【摊手】到底是哪里出错,让您觉得我无所不能啊,神明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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