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脾气古怪,但好在工资高。
做了半年后,盛夏晚给妈妈寄去了一部分,让她买一张来香港的票,来香港过年。
香港的冬天很暖和,接上车水马龙,灯光闪烁。
是盛母没见过的繁荣景象。
盛母和盛夏晚一起住在宿舍,晚上万籁俱寂的时候,盛母轻轻抱着她,柔声开口:“时间过的真快啊,到南边念大学时,你还只是一个十八岁的小姑娘。”
“转眼六年就过去了,听说京城沈家那对双胞胎,整整找了你六年。”
“你是彻底要跟沈家那对双胞胎决裂了吗?”
“嗯。”盛夏晚声音很低。
“我要先留在香港完成学业。”盛夏晚将盛母抱得更紧了:“这段时间妈妈也可以陪着我在香港,女儿好好孝顺你。”
“傻孩子。”盛母声音里满是疼惜。
她们没再说话,就这样沉沉的睡了过去。
等到年味彻底消散,盛夏晚送盛母回了湖南。
暑假的时候,盛夏晚基本上全天都待在那个工作室里。
工作室的老板叫季寒舟,很好听的名字,盛夏晚不止一次感慨,跟他这个人也很像。
冰冷且不易接近,但有着一双琥珀色的眼睛,在眼光下格外好看。
季寒舟是个混血儿,艺术世家的出生,是盛夏晚从未接触过的人。
季寒舟是一个雕塑家,每天都在工作室敲敲打打,尤其是他的创作间,每天都是一团乱。
工作室就他一人,还有一个助理,助理周末放假,季寒舟兴趣来了不放假,所以盛夏晚来当周末助理。
“去给我买些画布来,要麦先生那家,买五匹,钱在抽屉里。”季寒舟坐在木椅上,看着那个还是毛坯的石膏,头都没抬的吩咐道。
季寒舟对待艺术的要求颇高,所有跟他作品相关的东西,都有很细致的要求。
“好。”盛夏晚连忙应允,放下手里的木匣子,去季寒舟的办公室拿了钱就出去了。
盛夏晚已经很熟悉这些流程了,熟练的坐着电车前往东井街,买完画布再做电车回去。
路过一个广场时,被人撞了个满怀。
画布洒落一地,盛夏晚连忙捡起,有人走近,帮她一起捡。
“谢谢。”盛夏晚连声道谢。
画布如果脏了,季寒舟是绝对不会再用的,盛夏晚有些担心。
帮忙的那人将画布整理好递给盛夏晚。
盛夏晚这才抬眸看向他。
只一眼,盛夏晚就愣住了。
是沈宴北。
盛夏晚和沈宴北对望着,隔着二十公分的距离。
就如同当年离别时的场景。
周围人熙熙攘攘,只有他们停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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