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问,谁会为了一句话而去得罪整个行业的龙头老大。
用何晓晓之前的话来说,哪怕自己是她最好的朋友,她都不敢提及。
倒不是何晓晓畏怕傅时一,而是何父多少知道些她与傅时一的过往,如今生意上又有求于傅时一,多次警告何晓晓在外别乱说话。
何晓晓伸手朝家里要钱,自然不敢多说半个字。
如果这些事,纪瑰夏都不知道,她现下也许还会自作多情。
偏偏她知道的太多,太清楚。
车库的光线晦暗,纪瑰夏仰头不解望着傅时一,他们之间只相隔半步,他背对光影而立,高挑修长的身影无形中带着侵略与压迫。
她逆光看去,他的眉眼一贯清冷,深不见底,她看不清亦看不透。
客厅的灯修好了。
各式灯具经过灯光设计师精心的调整搭配,温和舒适的光线精巧的散落在空间里,在寂寂深夜,润饰出独一无二的明亮。
最终还是纪瑰夏先让步了。
毕竟傅时一是因为她才卷进来,毕竟傅时一为了救她受了伤。
这些都是毋庸置疑的事实。
哪怕她不知道他心里究竟如何想,不知他意欲何为。
纪瑰夏跟着傅时一走进房间。
这是她第二次站在他的房子里,上一次光线昏昏,这次仔细看,比她记忆中的还要宽敞甚至是空旷许多。
傅时一要她做上次的乌骨鸡汤。
纪瑰夏打开冰箱,空空如也,傅时一见了,打电话吩咐司机去超市购买食材。
挂断电话,傅时一说要去卧室换身衣服。
纪瑰夏闻言转头看去,傅时一身穿深灰色近黑的西装马甲,里面贴身的白衬衫剪裁挺括,领口纽扣排排扣好,配了条浅灰色的领带系住。
他微微侧身靠在门框处,双手插在口袋里,从容姿态中透出几分难辨的清冷禁欲。
纪瑰夏心口莫名动了一下,快速收回目光,低低应了一声。
傅时一察觉到纪瑰夏的躲闪,他盯着她的侧影,倚在门框上停顿片刻,才直起身,走向卧室。
纪瑰夏听到傅时一离开的脚步声,她察觉心里好像突然被塞了一团棉花,堵着她上不来气。
纪瑰夏转身走出厨房,环视傅时一的房子,一层一户的格局,似乎有五六百平,空间切割的简洁规整,家具不多,都是国外价格不菲的定制品牌。
窗外圆月溶溶,华灯霓彩,落地窗倒映着这座城市最繁华的街景。
纪瑰夏算过从这里到傅时一公司的车程不超过半小时。
她低头看了眼手表,十一点整,卧室里没什么动静,司机二十分钟内想来不会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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