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佐尔做了一个梦,梦中迷迷糊糊,能看见一位同事正站在床边,为他唱歌,唱的正是那首民谣《旅途的终点》。但其实梦中他并没有听见任何声音,只能见到同事的嘴巴在不停地动,可不知为何他就是知道那是在唱歌,而且正好是那首歌。
他心想这就是母亲当年梦到的场景吧,只不过萨拉阿姨换成了同事,而他也不是母亲。而且也不明白同事是从何知道这首歌的。眼前的画面其实十分诡异,况且这位同事还刚殉职不久,就是前几天在丛林中全灭的二番队的一员。但还是不知为何,他对这一幕没有丝毫的恐惧,而只是很困惑。
然后,他便醒过来了。
醒来时他正躺在自己的房间里,还看见了女巫开心的笑容,听见她那句严重延长的“你醒过来啦”。
看来自己还神志不清。努力几下后,世界稍稍恢复了正常。能再度看清时,女巫已经走到桌子边上,正为他炼制丹药了。
他又努力了几下,试图把这之前的事捋清。很快便想起了对战一事,也想起了在那个世界见到的魔神。
这么说,自己还是输了呀。
他还是一下就接受了结果。确实自己与那人差距并不小,输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太好了,正好有试验体——哦不对,有病人可以尝一下我新熬的养神药。”女巫端了碗药汤到他面前:“您喝下这个吧,喝了一定会好很多的~~”
拉佐尔没有犹豫,一饮而尽,把她高兴得又继续忙前忙后。而他则坐在床上回忆着刚才的梦。所有的细节,所有细微末节的碎片,都清晰得完美,却想不通为何会做这种梦。
这是不是预示着,自己也快要死了呀。他没有丝毫不安,甚至脑海出现“死亡”这个词汇时也依旧平静,就这么让平静把内心给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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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伙伴们,叶帆径直往北区走。
一路过来,能看到伯爵府已经变得非常热闹了,仆人们在布置晚会的前后场,宴会表演者也在如火如荼地彩排了,只有贵族还悠哉悠哉地,寻找着对自己有用的交情。
路过一条透风的长廊,他还见到昨天跟他对决过的那位士兵,好像叫做格文鲁克?
格文鲁克一脸愁容,经过那些贵族身边时也毫无理会,倒是在见到他后停了下来。
“……”叶紧张地压低姿态,生怕这人做出什么报复性的举动。
还好格文鲁克虽然看上去还对昨天的失败心有不甘,但并未做出过分的事,反而是一脸正经地,朝他行了一个军礼。
“???”叶有点搞不懂,这是什么操作?
是表示尊敬的意思吗?囧,不会是骗人的吧?对决的时候这人好像也没这么耿直吧?囧,是不是该做点什么反应比较好呢?
于是他十分别扭地,向格文鲁克回了一个军礼。格文鲁克看到这一举动后两眼放光,还想开口说点什么,却被旁边那些不悦耳的声音打断了。
“呵呵,一个低贱的野种,还会搞这些花活儿?”
刚开始叶帆和格文鲁克还以为这是在说他们,因为当着人家面说坏话是这些贵族常有的操作。但仔细看那两个讲话的贵族,她们的目光一直是朝着外面,并没有看到他们这边来。
他两也朝外面看去,发现有个少女正站在花园里,给花修剪枝叶。
“咔嚓”刀刃合在一块,绿色的枝叶与血红色的花瓣分离,在慢放的世界中缓缓落进瓶子。动作轻柔盈巧,没有一丝多余。
少女的头发是或深或浅的紫色,这在叶帆见过的人中也是独一无二的,他也一下就想起这是谁。就是那位昨天在庭院中见过,名叫斯蒂夏克·莱伯尼的少女,也是伯爵的大儿子门兹泽克·莱伯尼的女儿。
想到昨天她的气势,他就一阵哆嗦。这位少女现在虽然看着正常些,但真正说上话可能又会变成昨天那副盛气凌人的模样。
“哦?”身旁的那位贵族夫人,正笑谈如流地说着少女的坏话:“我们的大小姐还精通花艺?呵呵,没见过真面目的人,还以为是个淑女呢。”
另一位贵妇脸上捂着扇子,可是说话的声音却很大:“真不知伯爵是怎么想的,这样的野种也放她进府里来。”
“你该问门兹泽克大公子怎么会看上那精灵贱人,还生下这么个贱种才对,呵呵呵。”
“哈哈,可能学了他父亲的,人家伯爵不是也跟个平民女人生了个野种吗。”
“毕竟是一家人嘛,哈哈哈哈。”
每一句话都离不开“野种”两字,对话如此的不堪入耳,很难想象是出自于两位贵族女士之口的。通过头上独特的饰品可以看出,她们应该都属于和莱伯尼家族比较亲近的家族,而且应该就住在府里的。虽然只是短短几句话,却透露了极大的信息量。
对话的内容让叶十分震惊,以致于他还一度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毕竟“精灵”这样的字眼可不常听到。
如果没听错的话,这个叫斯蒂夏克的女孩,居然是门兹泽克公子和一个精灵所生的!那她岂不是一个人类精灵混血吗?天啊!原来真的有这种事!人类,精灵,两个不同的种族居然真的能旦下混血儿!
实在令人难以置信!不过这也能解释她那独特的发色,在人类中这样的发色十分罕见,可是在精灵族中并不算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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